“鸿骥你知道吗?如果,我从来没有尝试过温暖的感觉,也许我不会觉得这样寒冷。如果,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爱情的甜美,我也许就不会这样的痛苦。如果,你没有离开我,我也就体会不到,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会是这么的孤独。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的父母带着两个妹妹,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不知去向了。你让我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我已经承受不住了,我快要疯掉了,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想到悲伤处,她嚎啕大哭,哭的是肝肠寸断,伤痛欲绝。
她几度哭晕过去,又几次哽咽地醒了过来,望着窗外逐渐暗淡的天色,她一度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过去,心里还在想着,不知道化为鬼了,能不能去到他身边,哪怕看一眼,知道他活着,也好啊!
直到五个月大的阿春,哇啦哇啦地大哭起来。
她零零散散的神魂,被这哭声一震,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顶着虚弱无力的身子,颤抖地坐起来,强忍锥心刺痛,一点点挪到孩子身边,小心抱起哭啼的三女儿,搂入怀中,用一双惨白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过孩子的眉眼。
“不哭,不哭哦,宝宝乖乖,呜呜呜,宝宝好乖,我怎么能想到离开你们呢,我还有你们三个宝贝啊,我绝对不离开你们……”
感受到母亲的抚摸,孩子终于不再哭闹,吸允的大拇指,安然睡去。
听到三妹的哭声,在院里玩的阿媛跑了进来。
“娘,小三饿了么……呀!娘!你咋滴了!你咋哭了啊!你别,别哭啊!”
她眼看娘哭的伤心,不知想到什么,自己也跟着哭起来:“娘!你怎么了,娘!你别哭了!呜呜呜……你还有我呢!我可以帮你照顾弟弟妹妹,我也可以帮你干活,你就不要再哭了。我害怕,娘!娘!!”
勇生听到动静,也匆忙跑了进来,一进屋就瞧见娘怀里抱着一个刚哭过的妹妹,身边依偎着一个正在哭的大姐,急的他出了一头汗,冲过去抱住了娘的手臂,可怜兮兮的摇晃着说:“娘!你咋地了啊,你不要哭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阿媛拿来毛巾,替母亲擦拭着脸上的泪,月儿突然一把将阿媛和勇生紧紧地搂在怀里,看到孩子们跟着她伤心难过,她的心都要碎了。
尽管心中依然万分悲痛,但为了不吓到孩子们,她咬着下唇,努力的克制住心中的悲伤,抹干脸上泪痕,露出笑容哄她的孩子们。
“娘没事,娘不哭了,你们也不哭了啊,娘为了你们也要好好活下去……”
好不容易把孩子们都哄的睡了之后,她才再次地痛哭起来,她哭的好悲伤,她担心自己,是否能够挺得过去,这种绝望悲伤几乎要摧毁她,可她又硬是凭借自己的坚强和意志,努力把日子一步步过下去。
这种日子,一过就是大半年。
就在这年的年底。
有一天,月儿突然听到有人叫:“月姐姐!”
她抬头一看,是她大伯的养子,小名叫狗狗。他比月儿小五岁,月儿急忙擦干眼泪,忙站了起来。
说到:“狗狗!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跟着我的大伯,在石家庄市开的那诊所里帮忙吗?”
“是啊!是俺叔叔,让俺给你捎个信。他说:鸿骥,在他那里刚住下。所以,让俺过来告诉你。
月姐姐!俺叔叔说:当初他们离开老家时,并不知道,鸿骥他,也离开了家,如果知道的话,不会不辞而别。”
月儿,这时,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急忙对狗狗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这时,狗狗急忙把那张,写着她父亲王贵竹在石家庄居住地址的纸条,递到了月儿的手里。
紧接着就说:“月姐姐!俺还有事儿,俺就先走了。”
狗狗走后,月儿一看,那张纸条上的字就是鸿骥写的。
她看着那上边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地亲切,真是体会到了那种见信如见人感觉。
她终于等到了亲人们的消息,她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将这近一年来的委屈和那无限的思念与惆怅。再次化作相思的泪水。
阿媛从外边跑了进来,看到母亲又在哭泣。
就说:“娘!你怎么又哭了,你是不是又在想我爹了。娘!你说他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回来。娘!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说着,说着,阿媛就也哭了起来。
月儿急忙拉着阿媛的手说:“阿媛啊!不是的,你姥爷托人捎来了信。说你爹在他们那里住着呢。”
阿媛听到这些话,含着泪说到:“娘!是真的吗?我们可以见到我爹了。”
“是啊!我明天就带你们到石家庄去找你爹去。”
第二天早上,月儿就抱着不到一岁的阿春,带着阿媛和勇生,急忙赶到了村东口。坐上长途公交车,直奔石家庄。
当她带着三个孩子出现在她的父亲王贵竹居住的家门口时,还没有站稳,就看到鸿骥从房间里奔跑过来。
他急忙从月儿手中接过阿春,紧紧地抱在怀里,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月儿,泪水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激动滴说不出话来。
这时,他的大女儿阿媛,把手中的包袱往地上一扔,就跑了过来。
“爹!爹!这么长时间,你都去哪了?你也不回去,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说着,阿媛就搂着父亲,呜呜地哭了起来。
鸿骥急忙抚摸着阿媛说:“傻孩子,爹怎么能不要你们呢,这半年多,爹没有一天不想你们啊!”
勇生肩膀上挎着一个包袱,站在一边,只是傻傻地流眼泪,也不说一句话。
鸿骥就说:“勇生,过来,让爹好好看看你!”
勇生这才走过来说:“爹!”
鸿骥抚摸着勇生的头,泪眼模糊地说到:“儿子啊!我可算是见到你们了。”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就开始哗啦哗啦地往下流。
片刻后,他转过身来,用那颤抖的声音,对妻子说:“月儿!这半年多,让你受累了。我每天都在想着,你和三个孩子是怎么过的。”
月儿想到自己这半年多的苦难和担惊受怕,激动的和他抱在了一起,互相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