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漫笔:静思的声音最美

今天冬至,一整天朋友圈都被饺子刷屏,其实,在我小时候,过冬至并不吃饺子的,因为这是北方的习俗,而现在,不管南方人北方人,一到冬至,都在叫嚷着吃饺子,这真是一种奇怪的现象。

晚上下班回家,坐在公交车里,但见窗外白烟弥漫,下车一看,原来是路边有不少人在烧纸,这原是冬至的另一个习俗。倘若在农村,这一天是应该到先人坟前上坟的,而在城市里,却只能是在路边烧烧黄纸了事。以前上学的时候,妈妈也曾带着我和弟弟这样做过,而现在,工作繁忙,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这些事情估计是老俩口自己做了吧。

说实话,从前,我对过节没有什么很大的概念,因为我不是一个喜欢大喜大悲的人。过节日无非也就是吃吃喝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如果要庆祝,平常的日子也可以,不需等到专门的节日。因为这个,从前,朋友们都说我是一个很淡定的人。

但是,自从走出校门踏入工作岗位以来,倒是对过节多了一些执著,每逢法定的节假日,一定要放松娱乐一下。大概是因为工作劳累,有时候竟至于身心俱疲,唯有在这些“合法”的日子里才能放心地玩耍吧。

这段时间,工作非常忙,常常在心里感叹:为什么我这么快就长大了呢?为什么从前没有好好珍惜未长大的日子呢?而每念及此,我又在心里安慰自己“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从前,还没有成人的时候,我真的是盼着快点长大,总以为成年之后就能得到很多自由了,就可以尽情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而真正长大了,却不得不去为生计奔波,心里想做的事情总是让位于平凡的琐事。有时候,眼见得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自己却仿佛在浪费生命,不由得心焦不已。

在看电影《芳华》的时候,我也会有这样一个疑问,那样的一代人的生命,究竟是青春无悔,还是蹉跎岁月?身处命运中的我们,总是会迫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去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但无论心里怎样想,终究还是去做了,终究还是这样把日子一天天过下去了。那些并不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生活,究竟是人生的财富,还是仅仅是生命的浪费?每念及此,总是心惊胆战。

这两天在看一本书,赵越胜的《燃灯者》,主要讲述作者与恩师辅成先生几十年间的交往过程。先生如一盏明灯,指引着作者走向学术和人生的道路。在那个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两代学人之间思维的碰撞,文字的火花,成为知识蛮荒年代一道最耀眼的光。

我不由得想起我的研究生导师。在上研究生的三年里,我在导师的亲自指引下,沿着自己的专业方向,读了一些书,写了一些不成规矩的论文。虽然一直到最后,学也没有所成,但是想想在那几年里,常常在深夜为没有好的论文题目而发愁,常常在图书馆为找不到资料而焦头烂额。每当此时,我就为自己没有做学术的天赋而懊恼。但是,最终也算是写成一篇马马虎虎的硕士毕业论文,导师甚至说,此题目完全可以作为博士论文的题目。

我的导师正是我生命里的燃灯者。

如果没有研究生的三年,没有我的导师,我可能还是一个爱看书但是乱看书的普通阅读爱好者,可能还是一个浅薄的喜欢拿着半瓶醋乱晃的所谓读书人,可能还是一个喜欢意气用事的不成熟的社会人。而正因为有了这三年,我知道了“有容乃大”,知道了爱智的重要性。很多人问过我,作为一名中文系的人,读研与不读研的区别是什么,这就是了吧。

也因为此,我不敢浪费时间。我也相信,目下我所做的一切,也许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但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放弃自己的爱好,不能让自己成为“泯然众人”中的一员。毕业一年半以来,也算是见过不少人,他们大多面目相似,沦为生活的奴隶。他们是千人,但往往一面。而我奋力挣扎的,乃是不要成为这群人中的一个。

冬至,意味着一年将终了。这些天一直在反思,我于智慧的道路上前行了吗?我是否成为一个温暖他人的人了呢?我是否对生活的抱怨大于希望?我相信,在这寒冷的冬夜,静思的声音的最美,满怀热望的心最温暖。

无戒365写作训练营日更 Day 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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