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一个梦。
梦里是大片大片的白,淹没视线所及的每个角落。孤独的人站在那儿,你瞧得见吗,就在那正中的位子,黑色的影子。
随着泪掉下来,周围的一切开始清晰。
像拉下了幕布的戏台。
形形色色的人穿行在街头巷尾,面容喜悲不一,脚步或匆或缓。而那影子还在那,以奇怪的姿态张望着天空,拥抱着自己。
我知道这是梦。没头没尾的开始,没头没尾的结束。醒来时是黑,不见了自己。
我听到哭声,听到那彻夜响着的哀曲悲切的奏着,呜咽着的流着泪的人伏着站着,那个音容还在脑海中的人冰凉彻骨的身子。
疲惫。
竟只有疲惫。席卷身心,连去回忆都没了气力。
却蓦地想起了,她最后睁着眼,眼睛里灰败的光。她弯着眼,勾起嘴角,嘴巴张张合合。
雪白的病房外,绿色的树叶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