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诗人Julia相遇北京

Julia是我们好报写作群里有名的诗人。她自八月份开始写诗以来,每天都在创作。Julia的诗基本都是情诗,呈现出爱情的光晕。读她的诗,就像回到了初恋。最近她写完还翻译成英文,特别美妙。我惊叹于她的才华和多情。这周我们俩结对子。她总是在清晨6点多钟就把诗发给了我。正巧她从沈阳来北京学习和开会。我们俩约着见面。

Photo by Luc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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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约在三里屯北小街的Assaggi。她从东直门过来,其实不远,但司机找路费了半天劲。我静静地等着,楼梯口突然上来一位女子,高挑的身型,短发顺直,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身着简洁的驼色大衣,黑色围巾随意地挂在胸前,我几乎不犹豫地断定:这就是诗人Julia。我直呼她“诗人”,Julia即刻羞红了整张脸。她的单纯就像桌上这杯清水,一目了然。我们俩像是故友一样,一下就聊起来。

她是高中英语老师,写诗是她的另一种文艺生活。她的同事都不知道她会写诗。她说起话来轻柔慢语,有一种淡淡的玉兰香。我知道她的女儿已经在香港读大学。我问她读的是哪一所。她说港大,学传媒,带着全额奖学金。我张大嘴,羡慕得不得了。看外表,真难想象她有这么大一个学霸女儿。过一会儿,她又坦白,女儿已经毕业工作了一年。我以为在做传媒行业,她说在香港的金融业。简直是跨界。这样一来她女儿又重新考了很多证。我一细问,工作在汇丰银行。但女儿今后的目标是进麦肯锡。这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说到汇丰银行,又有一个插曲。前两天我去顺义验车上牌,和我们一起去的有一位男士,买的是奔驰S400L,但被告知不能办理。原来他2003年加入了香港籍。他的大陆身份证已注销。去年他买新车时并未出现任何问题。他手持的车牌是ATxxxx,字母后面是四个重复的数字。当年他花四十万买下来的。今年再来沿用此牌时就办不了了。要他去十八里店按外籍人购车办理。而且很有可能他现有的牌照不能再用。这可真是麻烦事。他说他在香港的银行工作。我说是不是汇丰银行?他点头:香港就一个渣打,一个汇丰。说不定他和Julia的女儿还是同事呢。

下午我们一起去了当代MOMA的库布里克书店。外面望去,大大的窗,几个大大的棕褐色的英文字母“Kubrick”置于墙边,上面是纤巧的中文字“库布里克”。一进门,一片一片的绿色让人心静如云。书架全部是绿色的,宽窄不一,书仿佛栖息在丛林中。书籍以社科及艺术类为主,还有很多原版外文书。各种书分区清楚,摆放得错落有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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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书架之间还专门设计出坐卧区,上面放着靠垫,温暖又舒适。拿本书,坐在里面,好像陷在书海里,幸福感油然而生。偶尔抬头望向阳光满满的玻璃门,仿佛梦醒时分。在书店的最深处,还有一个DIY工作坊。上面摆放着一些创意小物件:笔记本、书签、环保布艺手工袋……据说都是艺术家的原创作品。库布里克除了书和咖啡,还是一个推广艺术形式和原创作品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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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家库布里克书店于2001年在香港开业,原本是为满足旁边电影院观众的需求,提供书籍、影碟、唱片等。2009年底,库布里克书店落户北京。我一直说来,但因为位置不好找,竟搁浅了许多年。这次Julia来,我终于实现了愿望。高兴的是Julia也很喜欢这个地方。

我们俩在书架前一排一排地搜索着。看到有亨利·米勒的《南回归线》。我买过他的《北回归线》。我问Julia是否读过亨利·米勒的书,意识流的写作手法。她说没有,于是拿来看一看。照例是冯唐作序。我抽出了一本《虞美人草》,夏目漱石的。翻到一页,上书:

爱情建立在自以为具有被爱资格的自信上。但有人自以为具有被爱的资格,却没察觉自己缺乏爱别人的资格,这两项资格通常成反比,大胆标榜自己具有被爱资格的人,会逼迫对方牺牲一切。因为她们缺乏爱别人的资格。

在爱与被爱之间,我们不能自以为是。我们都希望被爱,那么我们要先有爱人的能力。当我们具有爱的能力,我们自然会得到更多的爱。只是在我们爱的时候,不要讲条件,不要求回报,不要逼迫对方全然接受,更不要令对方失去自由。让爱就像一束光,静静地照耀,向光处温暖,背光处阴凉,令人舒适就好。

右边靠窗是长长的走廊,窗边是两人木桌。有一扇窗前是一个三人沙发。窗户对面是一个高出地面的区域。横着一张双人沙发。我和Julia卧进去就不想出来了,实在是人性化的家具。我们背后是吧台,还有一片区域是圆桌,可以坐6个人。整个空间功能多样,又很宽敞。每一个分区和角落都独具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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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边的人有的戴着耳机,在电脑上敲打,有的在画画,有的在讨论项目。我们右方旁边一桌坐着一对俊男靓女,一直在讨论开店,找人的事情。说现在年底了,招人困难,生意难做。

我给Julia讲了《了不起的盖茨比》的故事,有关男人的痴情。她给我讲了一个电影故事,有关女人的痴情。这世间,感情最难讲清楚。但Julia可以洒脱坦然地告诉你:我不爱你的时候,请你,走后关门。

我不爱你的时候

那是个很寻常的日子

你在那个日子逃出了我的思念

麻雀在公园的长椅下面伫立

它的耳朵听见了陌生的呼唤

它要出去度假  并且脱离我的视线


好吧,走吧

即使你的鞋子会被弄湿

即使我的眼睛会下雨

谁能拦得住  一颗流浪的心


让你的心流离失所  不是

我的残忍可以做到的事儿


喜爱的东西不会永远爱下去

人类对于人类的爱情

总是用时间计算  一天太短

一辈子太长。我们不再相信约定,

誓言终究属于胃


我不爱你。是的,并不爱你;

我在你说出不爱之前,提前对你说

不爱。是不是这样的告别

会让你离开得理所当然?

所以走吧,请你,

走后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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