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叮叮叮,如果有人崇拜早上六点钟的太阳,那我绝对是例外,反手关掉闹钟然后把被子盖过头顶。
然而我还没寻到周公被子又被重重的掀开,“老妈,你不知道人在睡眠当中突然受到刺激会失忆的吗”我很认真的质问着扰我清梦的人。
“我只知道你再不起床你爸会亲自喊你”我妈满不在意的说道。提起我爸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个鲤鱼打挺就爬了起来了。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高中,我叫许哲,今年17岁,刚刚初中毕业,爱好嘛,什么都爱一点,对了,不爱吃糯米做的一切东西。
骑着摩托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学校,不过,叮咚,好像迟到了。
一路飞跑到教室门口,刚想喊报告就迎来了班主任的电目,向我指了一下,“你坐那去”。我向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太醒目了,就那么一个空位,我惺惺的向位置走去。
同桌是个女的,我对她很有印象,原因嘛,她高,比我高半个头,我刚坐下她便歪过头来,声音压到极低:“你好,我叫谭茜”。
所谓礼让三分嘛,出于礼貌,“客气,我叫许哲,哲学的哲”。
“不用客气,许哲,我记住你了”班主任双手撑在讲台上看着我略带严肃的说道。
wtf,我是多久没上过学了,居然上课讲小话要压低声音的本领都没有了,于是上学第一天第一节课便被罚站,而且班主任也特别守信用,他不仅记住了我还对我特别“照顾”。
这是我第一次认识谭茜,虽然因为她我被老师罚了,但是罚站这种功夫对于被各科老师评为后进生的我们来说都是基本功,小意思。
第二节课,老师让我进来听课,“不好意思,刚刚害你被罚了”谭茜小声的说道。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翻开课桌准备拿书,一不小心碰掉了她的笔,于是两个人同时弓下身子准备捡笔,空间太狭小两个人的头碰在了一起,只见谭茜连忙直起身子,她突然这一下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的笔”我把笔递给她继续倒腾我的书包。她接过笔说了句谢谢。
“你的鞋带开了”。我低头一看果然,连忙低头系鞋带,她看着我系鞋带的样子说道:“你鞋带就是这样系的吗”。我摆了摆脚不在意的说道:“不差啦”。
话没说完只见谭茜弯下身子给我的鞋子松绑,因为我系鞋带的方式就是五花大绑式的,从我的角度能看到她的侧脸,她不是很漂亮,挨窗的位置阳光正好可以打在她的脸上,她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清秀,很好看。一个好看的蝴蝶结在我的鞋子上成型。
接下来每天早上她都给我系鞋带,她有教过我怎么系蝴蝶结,但是我个人认为五花大绑更方便,而她好像正好看不惯我的五花大绑,于是每天早上她都要给我的鞋子松绑。
日子一天的过去,转眼就高二了,高二暑假夏天,我18岁,那天晚上和朋友在喝啤酒。
叮叮叮,是谭茜的电话,我接起电话“我在桥东你过来一下”我骑着摩托老远就看到了谭茜,她站在路灯下,我把车停在她身边:“小姐,这么晚了一个人,要不要大爷陪你转转”。
她白了我一眼跨上我的车,我问她去哪?她是这么回答的:“上了贼车,就跟贼走,你是贼,我当然跟你走。”
我思索了一会,车子就飞了出去,她很自然的抱着我,在一座寺庙下停了下来,她说:“你背我上去”。
其实我和她的关系很微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背上她我说:“你没长高怎么感觉重了不少。”
她锤了我一下说:“嫌胖你放下。”得,我站在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了,不过值得说的是一年下来她不再比我高了,而是和我一样高,青春期真是奇妙啊。
站在寺庙上面能看到整个小镇被一条小河分隔开来,桥上有河灯,这里的夜色绝对是整个小镇最好看的。
“你喜欢什么样的”她突兀的问到。我看着河灯说道:“我没想过”。“对了,我的生日礼物呢”我托着下巴笑眯眯的问道。
她也学着我托下巴说:“很明显我空着手来的嘛”。我摸了摸她的头本来想说咱两这么铁没关系啦。然后只见她闭着眼睛就吻了上来,蜻蜓点水似的,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紧紧的抱抱我,像第一次认识那样她的声音压的极低的说道:“但我带着心来”。
我们没有像故事里那样在一起了,而是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青春期的羞涩还是什么,总之感觉不像那么回事,整整一个学期,我们不是同桌,每天早上我的鞋子再也没人给我松绑,有一次自己系鞋带,想系成蝴蝶结,一个人坐在地板上哭了。
同一间教室上课,抬头不见低头见,可我们也没了交流,就像两个陌生人,至于什么原因,我没想,她没问,多少青春像这样不了了之。
那年我19岁,高中毕业,刚刚高考完高三的学生像脱了笼子的鸟,高三教学楼除了欢呼还有书本在天空飞舞。
晚上八点毕业晚会完毕,我把摩托车推出教学楼,在我准备走的时候打开车灯,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仿佛回到第一次见面阳光洒在她的侧脸,她不漂亮,但是很清秀很好看。
终于,她打破了寂静:“许哲,再带我去庙顶好吗”。
“上车”我没有多余的话,她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
我的车速很慢,慢的仿佛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她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然后划下,紧紧抱着我的腰,夏天,我的后背感觉到湿意,她没有哭出声音,我没有安慰之辞,因为不知从何言起。
我们在一起之后的第105天,像所有青春故事那样分手了,爱情有时就是这么凄惨,许哲和谭茜不过萍水相逢几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