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又重新做了系统,认真的把重要的文件一一备份,以防丢失。重新打开电脑,一切似乎都还如原来的模样,但是猛然想起一些图片和音乐似乎忘记放在哪一个角落。再次寻找果然早就消失不见,原来只不过是看起来没有变化。有些东西早就丢失不见,而我也无从复原,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
年少的时候爱写信,长长的信笺消耗掉我的大部分伤春悲秋。我写给任何人,写给自己。我写“今天阳光这样暖,我在操场上看到一只睡得好像死掉的小狗。”也写“我大概再也遇不到像你这般善良的人。”我在自己的世界里认真堆砌文字,借以抒发我羞于倾诉的无端忧愁。后来这些信被装在白色的信封里,有的寄出以后再无音讯,还有很多堆积在满是灰尘的角落里,慢慢被遗忘。
写过厚厚的一沓信笺,寄给对方。很久以后的某一天,他打电话问候我,彼此除了寒暄再无更多言语,临挂电话的那一刻,我欲说还休。不料他对我说“那些信我寄还给你吧。”我错愕在地,又觉得实在理所应当,这不是他告别我的另一种方式。于是释然般地对他说好,给了他我的地址。然而那些承载着我整个青春期的暗恋的白纸黑字,连同着我最珍惜的书籍被丢失在路途中,再也无从找回。我不甘心,带着最后一点期待,去市中心的邮局反复查找,还是一无所获。
其实失效的情感早就已经不再重要,但我站在阳光下望着自己的影子,突然明白这么多年,有些东西仿佛真的不曾存在一般,轻轻一笔就涂抹干净。
我信奉过纯洁的友情,你陪在我身边,任何一个转身的距离便可以看见你对我微笑。我以为我们可以一路同行,长久作伴。直到我们挥手在那个白杨树下的路口,不曾亲口听你向我道别,就以为不会离别。时间打磨干净我们之间仅存的一丝瓜葛,在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也无从得知你的境况。就这样无可奈何的,十分默契地各自向着前路走去。
是我把你弄丢了吗?但我再也没有那份动辄说一辈子的勇气,也再没有对谁一见倾心的热情。
我渴望过不离不弃的爱,对爱情有着不可置信的盲目。但频繁的失去与得到,耳听目见的种种爱的假象,使我开始相信,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幸福降临,一切不过是各取所需。那不知何时丢失的真诚善良,在爱里也能麻木转身,仿佛是对岁月无情掠夺的嘲笑。
我怀揣着对这个世界的盲目期待,期待着每一个鸟语花香的清晨,期待着每一个如血的落日黄昏。但是在第几次跌倒后,开始对这个世界的寒冷恶意咬牙切齿,自动穿上厚厚的盔甲抵挡着一切冷若冰霜?我的双眼早就不再澄澈如明镜,我开始学会了冷眼旁观,也学会了目不斜视。那份丢失的童真,遥远得好似是前世的回忆。但这样小心翼翼提防着一切可能的伤害,也把自己隔绝在了生活的孤岛上,心与心从此只能遥遥相望。
余生有多长,那些丢失了就再也找不回的,请你一定握紧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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