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与君歌》五:陛下胸中自有丘壑

  《与君歌》人人搞事业的设定很有意思,有意思的还在于,有的人是显性的,有的人是隐性的。

  如,烟织与严修就是显性的。他们在剧情中大多起着解析迷团的工具人的作用。这有点像狄仁杰身边的元芳的人设。“元芳怎么看”,不是真的问元芳,而是以此来引出狄大人对案件的分析。烟织与严修的探讨,往往起着设疑与剖析的作用,由此,观众能看懂剧情和调动观众继续看的兴趣。

  当然,烟织身世的复杂性,也使得此人物性格和感情趋于复杂化,形象是极其立体化的。不是一个单一的纸片人式的工具人形象。

  陛下和光王是隐性的。

  我们先说说光王。韩岳称其“愚忠”。光王怎能不愚忠?从血脉上说,光王只是叔叔;从地位上讲,光王母亲身份低贱。怎么也轮不到他上位。他唯有凭借“德”来立人设,笼络人心。所以他才说:就算我要登基,也要天向所指,人心所向。因为他只能如此,以“隐”的方式逃避污泥上身,而获得所谓的淡泊名利的好名声。

  他耍心机,只能戴上面具,潜伏在万子良身边以“右相”的身份实施。我猜想那个遗诏仅只是个说法,或者是先帝的谋划而已。

  光王的心机,陛下是知道的。

  不能不说围绕韩岳的那几场戏真是写得极妙。其中有两个细节,一是陛下让光王提出李得昀的回归,一是陛下对韩定说:他还在。

  陛下确实胸中有丘壑呀。棋路铺得极妙,竟假手他人完成自己的布局。另外,一步未达到目标,下一步该怎么走,已有预设:知道自己会被万子良圈禁,便让韩定走下一步,施策略接自己回宫。真真是聪明绝顶。

  应该说,局中人所有人的心思,陛下大略是知晓的。知晓得更清楚的,是自己的处境、是自己命运的走向。由此,人物的悲壮性就突现了。

  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

  如,他明白最大的敌人是祸国䘧民的万子良一流。对此,他清醒地认识到:宦权来自于皇权,皇权若不在了,宦权就消失了。以“己”作局,自己既是棋子,也是靶子。我本美玉,却自堕泥淖。这份对己的狠,对国的牺牲,便是光王无法达到的高度。我想,它也是最终感召光王、程兮以及烟织等人,一起去除了毒瘤的原因所在。

  也正是如此,他始终不敢给鱼儿承诺,并竭力将其排除在外。但人渴求光明与温暖,是一种本能,陛下想求却不能得,想抓紧又不得不放开。

  哪怕你有大志向,坚定、隐忍、睿智,生死却不能自我掌控,小情爱又岂能抵过命运之轮的碾压?

  这样的陛下很催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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