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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局外人》的世界荒谬,还是默尔索更加荒谬?
到底是《局外人》的世界自由,还是默尔索更加自由?
归根究底不过是:默尔索用荒谬的行为反抗着荒谬的世界,自由的世界还了默尔索一个“局外人”的自由!
2017年阅读的第一本书籍,但是读后感拖至了今日动笔。
不是我懒,而是我无从下笔。思绪万千,犹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第一次为读后感如此费神。
一本薄薄的书,我反反复复读了不下十次,每一次都有不一样的感悟,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收获,只是如何概括让人头痛。
一个简单的人物,我设身处地的去感受,越发魔怔,竟觉得默尔索这个冷漠的人有点可爱有点可敬甚至还有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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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尔索,一个情感上的局外人。
“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搞不清。“这是小说的开篇之语,沉重惨烈的丧亲之痛被默尔索如此轻描淡写,可以说是惊世骇俗。
谁不想在亲人盖棺之前再多看一眼?默尔索就不想。
默尔索想抽烟了,虽在母亲遗体面前有过犹豫,但被觉得无伤大雅的念头击败,递给门房一支烟后两人便抽起来了。
无关的一个女人都在母亲的棺材前哭了,默尔索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草草的给母亲下葬,然后什么都不记得,似乎这件事情与他毫无关系。
母亲下葬后的第二天,默尔索去游泳,去看喜剧电影,和女友玛丽共度一夜——生活任是老样子,没有任何变化。
女友玛丽问默尔索是否爱她,他回答说:这个问题毫无意义。
问他是否愿意和她结婚,默尔索回答说:结不结婚都行,如果你要,我们就结。
一切都无关紧要,一切都不是大事,和谁结婚不是重点,只要关系同属于一种性质。
雷蒙问默尔索愿不愿意做朋友,默尔索回答说做不做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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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尔索,一个工作上的局外人。
因为母亲葬礼要向老板请假,老板很不开心,默尔索认为一切并非他的过错,何况不论怎么说,星期六与星期天总该归其所有。
哪怕桌上放了一大堆提单由他处理,哪怕不喜欢共用湿透了的公用毛巾,哪怕整个下午他都一直闷头干活,只要傍晚下班走出闷热的办公室,沿着码头漫步回家,默尔索在此时就有幸福自在之感,心情愉悦。
老板计划在巴黎设一个办事处,问他是否愿意被派往那儿去工作,这份差事可以让他生活在巴黎,每年还可以旅行旅行,以为年轻的默尔索会喜欢这样的生活。
默尔索却回答说是可有可无。
老板又问他是否不大愿意改变改变生活?
默尔索说:人们永远也无法改变生活,什么样的生活都差不多。
这让老板显得有些扫兴。
他没有雄心壮志,并不想改变生活,因为这一切实际上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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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尔索,一个死神面前的局外人。
太阳太过灼热,让他迈出了无助于避开太阳的一步,却扣动了扳机,打破了平衡和寂静,而在那平静和寂静中默尔索原本是幸福自在的。
后来,他对着那具尸体又开了四枪,可在他看来那没有什么,只像是在苦难之门上急促的叩了四下而已。
可这无意间的错杀,这防卫过当的行为,让他身陷囹圄。
要给他指派律师,默尔索认为司法部门还管这类细枝末节的事,让人感到在方便不过。
在他看来,司法程序都是一场游戏。
对于律师到来和律师的问话,他觉得尴尬,他已经不习惯对过去回忆。他把一切世人看来的不合理归咎为一点:他有一个天性,就是生理上的需要常常干扰他的感情。安葬母亲时候的行为如此,海滩上杀人亦是如此。
对于监狱生活,他竟然觉得除了没有女人没有烟这些烦恼,他还不算太不幸。日子对于他来说,只有“昨天”与“明天”才具有一定的意义。
面对人们“义正辞严”的谴责和审判,他觉得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对于那场对他的审判,他完全没有参与,默尔索的命运由其他人决定,也不征求他的意见,对此他什么都没说,完全没有为了保命而讨好大众的媚态。
在得知不公正的死刑强加于身后,他顽固地认为“自己曾经是幸福的,现在依然是幸福的”,“我希望处决我的那天,有很多人来看热闹,他们都向我发出仇恨的叫喊声”,等闲视之,不以为意,摆脱了死亡对他的困扰。
-05-
默尔索如此接近死亡,感受到了解脱,准备好把一切再过一遍,向这个冷漠的世界敞开心扉。
其实默尔索和这个世界一样,如此之像,如此友爱融洽!
世界荒诞到可以决定和操纵每个人的命运,例如生死,例如财富,例如情感。
它可以让人收获颇丰,也可以让人两手空空。
像默尔索一般的“局外人”,相信自己把握一切,包括生命和死亡;相信自己掌握真理,以前、现在和将来;相信自己经历过一切,这种或者那种生活方式,干过这样的事或那样的事。
而最后的最后,所有度过的荒诞生活,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天地万物从此永远无关痛痒。
在这个热闹非凡的世界,荒谬不过是换一种荒谬的罪受,冷漠和看穿没有希望不过是成为局外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