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06

我把你白天的歌唱过了

夜里请让我带着你的灯

走完这暴风的路程

——泰戈尔《失群的鸟》

【有书有悟】

我唱过了你白天的歌,夜里请让我带着你的灯走完这风暴的路程。

这首诗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它更像是一个行路人苦旅中的祈愿,一个虔诚教徒跪拜在教堂的祷告,又或是一个末路者穷途时碎碎的念叨——“你”不一定是上帝,不一定是亲人,不一定是朋友,甚至祈祷者可能也不清楚在向谁祈愿,但毫无疑问,“你”一定给予了干涸的心灵无穷的力量。

“你白天的歌”是与“你”曾经的回忆,亮的不是白天而是唱歌的“你”。失去“你”之后,亮光消失,“我”的黑夜,才就此来临。“我”唱着你钟爱的那支歌,仿佛“你”的陪伴并不曾离去,然而微弱的光芒只够点亮一盏灯,映亮脚下的几步路。于是“我”祈求:借着一点你的信念,走出“我”对“你”思念的漫漫长夜,或是冲破孤军奋战的壁障,即使没有“你”,也要带着“你”一起走到成功。

另一种不多情的理解,是将“你”仅仅视为前辈,成功的前辈。因为见证过”你”灿烂地走向成功,所以害怕不成功的“我”复刻着“你”的每一步路,即使是“你”哼过的小曲也成为臆想中可能是成功之道的秘密。模仿“你”很累但“我”祷告着:请让幸运之神像爱抚你一般眷顾我吧。——这种似乎更加符合当下的我们——努力、拼命、如饥似渴迫切地想泅游过中考、高考的大海,登上最高的山峰。为了成功,我们从来不顾一切。

那么我要说:请慢一点,别让石子绊倒了你的双腿;请平静一点,别让疾风吹歪了你的影子。这暴风暴雨非是永远,黎明的天光终将出现。

那便一起祈愿:走完这暴雨的路途,携“你”的一盏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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