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去看了银杏。
风萧萧兮杏林摇曳,洒金元宝引阵阵欢颜。声声惊叹,飒飒树响,落叶愈发繁多。可凡怀着惋惜之人仰头一看,此种想法便荡然无存,我们的心绪,就是被深秋最后的生机所燃,爆发各音调的笑声,回荡不绝,好生热闹。
我不喜人多喧嚷之地,就往这末路之处走去。与一两人并肩,做出窃窃私语,已是最大限度。于寂寥下,思维乃崭露锋芒。正如被人打量的杏叶。
对于美,我是重于其意义的。我小跑至末路,那儿的光线更好,那儿的叶最少,尽是残枝败叶。向左探头,宿舍前便俨然一倒下的树,仅枝头零星几点黄绿相间,宣告它的濒死。前头的杏树,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强弩之末,连枝头都快败光哩!重申一遍,我重于意义,又是个偏唯心的。那这片的杏林在末路上,我便赋予了它们意义。
这条路的前一些位置,有一株铁树,一株下一圈针叶泛黄的铁树。其叶片长得特散,若遇骤雨,为它遮雨,两把伞都不够。这铁树也颇为滑稽,上头撑着一顶黄帽,是杏林为它一针一线缝制的。就是不知什么线,质量甚轻,凡风一搅和,想找回帽子就难咯。风向着路的尽头看去,在消散前,把黄帽扔去。质量轻,便飘啊飘,终落于地面。枯萎的杏叶横尸遍野,树干下一圈早已与颓垣搭配,新来的鲜黄的叶片格外显眼,尤为夺人眼目。
我注意到了这棕褐之中的生机,叶根处还带粒粒绿斑。或许春日时,绿斑的反客为主,侵蚀严冬残败感,深秋末路势,会引来更多的打量吧!就像现在一样。来年的一周五,我回想:那时我便赋予了它精神的意义——枯木逢生。
可“生”前所失之物,我不由于末路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