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药神》——当我在看电影时,我在看什么?

上一次引爆朋友圈的影视剧是什么?已无印象。这个7月,被屡屡安利、心中种草的,是一张没有当红明星、没有酷炫画面的电影海报——《我不是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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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瓶座内心一定是个爱八卦的好奇宝宝,对一部未映先热、一致叫好的准新片,怎能忍住不去扒一扒呢?于是,百度、微信、头条,东看看西瞅瞅,都不如约上闺蜜,坐进影院,气定神闲地从头看起。

影片开头,镜头拉回到16年前,2002年的上海巷陌——虽然贵为国际大都市,虽然跨入了新千年,虽然浦东开发日新月异,然而,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贩夫走卒,他们的生活没有丝毫“阿拉上海宁”的洋气、精致与傲娇,有的只是草根族疲于生计的鸡飞狗跳、一地鸡毛,男主角程勇以一副倒霉邋遢中年男的形象,狼狈登场,在一条破破烂烂的巷子里,开一间吃不死人的无用保健品店,生意惨淡,被房东追着催房租;上有患病老父,下有年幼稚儿,离婚的前妻还为了孩子的抚养权,与他纠纷不断,情况似乎不能更坏了,恰逢此时,一个身患慢粒白血病的男子吕受益走进他那乱七八糟的店,故事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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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的事,可以通过各种途经自行解决,我无意细说,我只想闲聊一些这部4天票房破10亿、全程观影无尿点、网络口碑零差评的电影的观后感。

穷人,是没有资格和生活讨价还价的

影片中,有两个场景对比非常强烈。

镜头一:一群吃不起正版德国格列宁药的慢粒白血病患者,聚集在代理商门口,个个面带菜色,双眼失神,胡乱地拔拉着盒饭裹腹,等着代理商出现,幻想着能与之交涉,降低药价,让这些等药续命又付不起天价药费的人,能有一条活路。然而几个道貌岸然的药方代表,说着几句道貌岸然又冷酷无情的话,三言两语就想打发走人,毫无恻隐之心,唯利是图是他们卖药的本意,而不是良心发现,救病治人,这些无权无势又没钱苦逼的人,能把他们怎样?顶多丢几个臭鸡蛋发泄一下,搞不好还被揍一顿。

镜头二:程勇带着哥(姐)几个,靠着倒腾仿制药很赚一笔,便一起来到酒吧狂欢庆祝,团队里的唯一女性思慧,作为一个独自抚养患病女儿的单身女人,平时就在这里,以跳钢管舞赚取经济贴补。几个人正在兴头上,酒吧领班不顾作为客人的程勇的解释诉求,强行要求她上台跳舞,这种暗藏挑衅与蔑视的行为,激怒了程勇,爆着粗口狂砸钱,指定让他上去跳脱衣舞,面对赤裸裸的金钱诱惑,傲慢的领班瞬间变成变态的“二椅子”,千娇百媚地扭动起来,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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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真是个好东西,能给我们带来物质享受,也能换取俗世尊严与虚荣,然而,人生来是不公平的,有的生在权贵豪门,有的生在穷乡僻壤;有的生来聪明漂亮,有的生来残缺病弱;有的接受精英教育,有的甚至食不裹腹……那些得了“穷病”的人,不是他们自己想这样,有的实在是命中注定,难道,这些人就活该命贱、生死由天?当一个国家还有相当数量的这部分群体时,无论是出于老百姓的安居乐业,还是国家地区的长治久安,抑或圣贤伟人的济世天下,都是值得关注的。

成功的事业,离不开铁打的团队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人能够活成一座孤岛,尤其是做成一番事业,不仅需要个人的实力与努力,还要一些机遇与运气,更有一种能力,叫人脉力,英文表达为connection,connect  all,中文新词应该是“无限链接”。以共同的价值观与目标期望值做基础,是合作共赢的前提。

程勇虽然翻山越岭把药给搞来了,但是销路与市场却是个问题,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老吕身为患者,了解病患行情,理所当然被安排去销售,但是对于一个未经广告宣传的、靠一个落魄男一一登门推销的、与正版价格相差悬殊的仿制药,有人买账才见鬼,关键时候,网络社群帮了大忙,让卖货的与买货的分分钟链接上,销路打开,财源广进。善沟通的思慧做公关外联,仗义耿直的“小黄毛”管生产,精通外语的刘牧师与外商直接贸易沟通……人尽其才,才尽其用,再辅以分钱的智慧,一时间,马力十足,一片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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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身处“超级个体”风起云涌的互联网时代,任何时候,都不要高估个人的能力,也不要低估组织的力量。

人性,是无法简单论好坏的

程勇,在生活的底层沉浮,他活的很挣扎,一方面,似乎看不到希望的光亮,没有任何资源背景的市井草民,面对种种生存压力,他除了表现出色厉内荏的戾气与苟且,似乎无处着力以改变困境;一方面,上有老下有小,身负为人子为人父的责任,即使殚精竭虑,也要尽力为家人撑起一片风雨中的遮蔽。当现实把他逼到墙角时,他只有奋力抗争、铤而走险,为了救治病重老父、为了偿还生活的负债(拖欠房租)、顺带为了成全无力购买天价保命药的患者的希望,他远赴印度,踏上代购法律禁止仿冒药的危险之旅。

起初,他冒险,不惜以身试法,只想赚取一笔快钱,以解自己窘迫不堪生活的燃眉之急,他本就是籍籍无名的小人物,没有“救人于水火,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高尚境界。在赚取一笔可观的金钱之后,面对危机四伏的法律环境与不堪承受的违法代价,他决定金盆洗手,利用从中获得的金钱财富,另起炉灶,以一个合法商人的形象粉墨登场。然而,接手者的利欲熏心,使得受益的患者怨声载道,使得这条见不得光的救命通道昭然若揭、戛然而止,曾经共营此事的患者老吕之妻,在绝望之际再度寻来苦苦哀求,当亲眼目睹进入急变期的老吕,在承受骨髓移植化疗等种种折磨之后,仍无济于事撒手人寰人财两空,看着那些病患恐惧不安空洞无神又哀怨渴望的眼神,此时,他心底神性的一面有所萌发,决定再出江湖,给这些可怜无助的人以希望与帮助,不求利益(200元进价500元卖出,扣除种种过程费用与风险,无利可图),然而,美好的初愿仍难为继,正版药商联手政府,在全球范围穷追猛打盗版药,彻底断绝病患者的求生之路。哪怕为了病患者多一天的活命,男主角不惜重金,收购散落在市面的零售药,再以几乎免费的方式惠及各地患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男主的神性进一步凸显,似乎水到渠成。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当图穷匕首见的时候,他已然安排好所有的牵挂,束手就擒,“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当一张张病患的面孔涌向屏幕的时候,男主泪目,全场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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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并不难看懂的小成本电影,却汇集着各个阶层的人性彰显:小人物的苟且求生、病患者的绝望希望、从医者的冷漠麻木、商人的唯利是图、执法者的刻板教条……医患,只是我们普罗大众生存困境与焦虑不安的一个方面,对于片中所说的,患者一年所需二三十万自费药,不间断服用至生命终止,相信除了权贵阶层,在中国,没有哪一个百姓人家能承受得起,正因为与每一个老百姓都息息相关,才使得这部影片如此具有话题性。值得欣慰的是,通过国家与政府的介入,片中存在的问题,已得到极大的缓解与处理,希望不只是就事论事的到此为止,希望压迫在中国百姓心理上的生存负荷,都能如此,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所谓“神”,就是真正把别人装在心里,痛着别人的痛,舍身取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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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这世间所有的存在,都是既合情又合理,愿这个世界,既是富人的天堂,也是穷人的乐园。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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