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瑜瑾,你不过是送上门来的女人而已
十月十三日 晴转小雨
傍晚的时候下了场雨,正好打湿柏油马路。六点整我披着纱巾出门去迎接我的高飞。
如果不是他的不悦也许此刻我早就出现在了机场,他,出差一个星期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大的煎熬,怎么又能忍受他下飞机第一个见到的不是我。
可电话里,他的冰冷镇住了我,三天不接我电话,无路可选的我只得妥协。
很准时,七点整,高飞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中,穿着我给他准备的米色大衣。我雀跃的像个小鸟归巢一般奔向他,口中叫着他的名字:“高飞,高飞。”恨不得此刻就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的温度。
他听见了我的声音抬眸,兴许是没想到我会来接他,古井无波的眼中马上转过冷淡,看我奔向他,不动声色的移动了他的身躯想躲避我的拥抱,表白了对我明显的厌恶。也许他这一辈子也不是我这只鸟能归巢的地方。
我一览无遗,却不愿点破,更何况这不算伤,死皮赖脸的还是贴了上去,马不停蹄的表达了我的思念,“高飞,我想你。”我没有办法不想他,那个我这辈子唯一去爱的男人。
抱着的身子没有回应,即使那么硕实,还是没有半点温度给我,立马,生硬的用他的手拉开我们的距离,面无表情的说:“回家吧!”!
我依旧笑脸相迎,因为那句回家,我知道是他的无心之举,更加知道如果有心他会一辈子不举,但是,从来就乐此不疲愿意指鹿为马的我,还是觉得窝心,回家,高飞,我们回家。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我埋头整理高飞的行李,我知道,他出差我不会有礼物,他总是说何小姐有钱有势,能有什么是买不到的,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有何必要多此一举,劳烦我呢。说这话的时候,他言语中带着讽刺,眼神凌厉。平时他很少这样叫我,我看了总是害怕,我知道这是他的硬伤。纵使我想说,我能买到的东西能千好万好,也敌不过你的一个好。可是看到他与平日里迥异的眼神,我就只能望而却步。
他还是不能释怀当年我得到他的方式,有钱有势其实是他的含沙射影。
那年,我陪爸爸参加一个项目的标书,在那里我第一次看见了高飞,当时的他一身西装,那样阳光自信的面对每一个人。
曾经看过一本心理方面的书,什么叫做一见钟情,那就是男女都处在发情期对上了眼,于是便有了一见钟情。
我想那一天见到高飞我的荷尔蒙应该是异常飙升的,我就像是白雪公主遇到了白马王子,我急急忙忙的就想要他记住我,我记得标书结束之后,我就笑嘻嘻的出现在了高飞面前。在会场的门口,就像一只等待猎物入口的兽。
高飞结婚后经常和我说何瑜瑾,如果我知道那时你看上了我,并且会以这样龌龊的方式得到我,我发誓我那时候会拒绝和你说一句话。但是,我只是笑笑,说,高飞,我爱你,除了每时每刻对他表达我的爱意,我已不知道要做什么。
会场之后,我们成为了能点头之交的朋友,但是我怎么会容忍君子之交。我向我的爸爸要我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要的想要从心里要的东西。有钱有势应该不要形容我,而是应该是我的爸爸,天行集团的董事长,A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在A市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更何况是他的宝贝女儿第一次恳求的东西。我承认,我知道我爸爸的方式有些过火,但是那时高飞对我没有任何念想,而我只想快点成为高飞的新娘。我没有阻止反而乐见其成。
在高飞软硬不吃的情况下,爸爸用了最恨的一着,他令人绑架了高飞的父母作为威胁。高飞在万般无奈之下和女友分手才娶了我。
但是作为报复,高飞在婚礼再为我套上婚戒的那一刻说:“何瑜瑾,别说会爱你,连幸福我也不会给你,我会一辈子恨你,直到你死的那一天。”想必他是恨我至极,大喜的日子里,他即说恨又说死的。
但是,我却是含着泪花看着他,说:“没关系,高飞,我爱你就行,幸福我给就好,只要你陪我到死的那一天。”e
我将衣服一件一件的叠好,内衣、衬衫、外套、领带。叠得比专柜小姐还熟练。从小衣食无忧的我嫁给高飞之后,开始学着怎么当一个合格秀外惠中的好妻子。
高飞从浴室出来围着洁白的浴巾性感无比,没有看一眼蹲在旁边打理他衣服的我,径直上了床,我没办法装作什么感觉也没有匆匆忙忙的收好他的衣服,洗了澡也爬上了床,碰到他的身子,我像蛇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他要将我推开,没有一夜他会和我相拥而眠。而我却不依不饶,死死的缠绕在他这颗大树在他怀中撒娇。“高飞,想不想我?”
我没办法在明媚的阳光下或者明亮的灯光下问他这个问题,我只敢在关了灯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问他。
高飞显然是厌恶我这个问题,用力要将我赶出怀抱,而我却将手灵活的伸进他的睡衣内一顿乱摸,终于他开始有了反映,反手抓住我不安分的手,眼睛铃铛一般大的看着我。~
我像个小鸡一样咯咯的笑,无比欢畅。贴着他的胸膛却是充满着蛊惑,“高飞,你想不想我?”人们都说欲望中的男人是最没理智的,我期望高飞能没理智能告诉我一句,想。
但是他只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翻身将我压在下面,眼中有隐忍有欲望有愤懑,但是更多的是嫌厌。
我在他的眼神中,悲从中来,哪怕是到了这时候,高飞还是能清醒的知道他恨我。我想逃离,但是本能却是选择靠近。扶着他的腰,我将眼泪流回心里,也许打一开始,我就没有流眼泪的权利。
再次睁眼,我已是微笑灿然。高飞却是及其的讨厌这样没心没肺的我,像是报复般,最后一刻在我的耳边说:“何瑜瑾,你不过是送上门来的女人而已。”
没错,我不过是个送上门的女人,哪怕是新婚之夜,我的丈夫也不过是因为喝了我下过的药之后,才真正的和我有了肌肤之亲。
若非情非得已,我并不会这样做,我尝试着在他烂醉如泥的时候靠近,但是他总是能认出我的味道,并据我于千里之外。
我迫不得已,只得在他的醒酒汤里下药。
没有如何悬念,第二天的我得到了高飞再一次的蔑视,他看着赤身裸体的自己,面露鄙夷,对我道:“何瑜瑾,你何必多此一举,难道还怕我是柳下惠?”
我却是有被拥有之后的满足,像个懒猫般,慵懒的笑笑,摇头,不予争论。他定是被我这样的方式气极才会选择这样口是心非的方式维护自己的自尊。
但是,高飞你真的能在神智清醒无任何外力作用的时候和我做爱吗?
答案是否,所以我哪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