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

请镇定一下情绪,今天是8月3日,我要给你讲第一个故事了。首先声明,鉴于本人有限的叙事能力,以及对“故事”这个词含义理解的歧义,以下写到的这些东西可能不会多么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引人入胜,但是好歹,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而且看上去会坚持一段时间。至于能不能越写越好,那就看造化吧。照旧,这是一个爱情故事。它并不完全真实,而且可能还夹杂着一点我想传达的东西,但是它的的确确是从我的身边开始。

高考之前,我认识了洪湖妹英仔。这两次月考,我突发神力进了校前200名,非常荣幸能搬着那笨重而陈旧的木桌子上了对面楼的荣誉考场。虽然这至高无上的荣耀是我人生唯一的两回,但奇特的是,两次我都坐在同一个女孩子后面。时隔久远我本不会认出这是同一个人,但她碰巧穿的同一件体恤衫,红黄相间的直领短袖和扎起来的简单马尾,象征着那时候姑娘们抛开外表的刻苦精神。

第一次见面,我找她借橡皮。请原谅我就是这样一个抓住机会找人搭讪的闷骚分子。第二次,我认出了她,表示分外惊喜,一点都不客气地问:姑娘,你叫什么?QQ多少?她笑道:我每次做自我介绍都把名字倒过来念,太霸气,班上所有男生一下子都记住了。我哈哈一笑:原来是个女汉子——等等,2010年好像还没有女汉子这个概念。但是这个爷们性格的姑娘,我是一下子就记住了。

高考结束的那天,雨过天晴,每个人都如同脱下厚重的雨衣,抱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我知道他们个个骨子里有着一腔需要发泄的能量。于是所有人都没说什么,按照预定计划,吃饭、唱歌、喝酒,包车去网吧通宵。少年生活也是贫瘠而干渴,通宵玩乐是唯一能想到的发泄方式,通宵,远远甩开父母的管教,被压制了一年的禁忌一下子解除了。虽然对向我们这样的苦闷青年来说,通宵玩一晚上也很无聊。在新堤玉沙路的网吧,环境有些逼仄,烟雾缭绕的气氛也带着一丝诡异,不过还好灯光敞亮,全程都没有昏昏欲睡的感觉,至少躲在我后面看小片儿的哥们紧张又放松了一晚。

我点开了好久未见的火影一集一集的扫荡。眼看着吃了三颗大力神丸的丁次体力透支就要见上帝的时候,QQ滴滴声响起了。原来在家做乖乖女的英仔也兴奋失眠兼而无聊。“在干什么呢?”窗口里是个可爱的表情。“在研究日本幕府时代以来的青年少年文化与心理现状。”我回道。显然这一晚上我们聊得还算high。说起来,我会与姑娘们的聊天史,还要追溯到2010年高考结束这个细雨淅淅的夜晚。而且日后我总为被喜欢的姑娘在QQ上冷落而惆怅不已,却忘了这第一次给我带来的启示:愉快的聊天总是需要几个根本的条件:两颗无聊而骚动的少年心,以及一对单身男女。

如果我们的关系就这样不温不火或者最好是慢慢升温,当然有些俗套。我要提到的事实是,最后结果出来,我居然和英仔进了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开学那天虽然没有机会碰到她,但我细细查阅分班名册,却在隔壁班的名单上发现了她。生活常常比电影都来得有趣。最有趣的地方在于,进班之后,这姑娘就再也没有理过我了!网上一律无话,上课打照面也是视若无睹。我一爷们当然不用斤斤计较,还是客气热情的招呼,却每每换来有气无力的一声“嗨”。自尊心受的伤害,莫过于此了。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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