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走在昏暗的街道,他的颓废与城市的流光溢彩似乎格格不入。在这座城市的灰暗角落,不知道蜷缩着多少像他这样的人,循着追梦的脚步,踏上这片土地,却落魄的连生活都难以维系。在这里,寻梦的人连乞丐的收入都不到,这是他没想到的。
有一股郁结卡在胸膛,他想不管不顾的向现实咆哮,可是他不敢。他只是把一切放得很低,再低,再低。就算这样,又有什么用呢?自己还不是只是一个路上的追梦者,不客气的说,只是被显示抛弃的人,有没有未来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一个人的时候走了好久,到了一处天桥,他摸摸背后的吉它,像抚摸情人的脸,很轻,很慢,仿佛诀别。如同恋人,最后的道别。这一别不知许久。
把吉它郑重的斜倚在护岸,他望着眼前的河水,在黑暗中奔流,虽有声响却见不着波澜。里面集聚了多少的抑郁,多少的泪水。
昨日,从高中陪伴他至今的女友,和他分手了。他不怪他,曾经以为世界之大,总有一个地方容下她和他的梦。毕业已经三年了,他还没能找到那样的地方,或许世界那么大,也不会那样的地方。她陪他十年,如今散了,他不能,也不愿怨她。他能的,是在分手的那晚抱着她,就像多年前那样哭的像个孩子。
天亮了,她走了,没留下些什么。
十年了,他想。对啊,已经十年了。还有多少个可以恣意挥霍的十年,她总归是要对她家人,对她有个交代。而这个交代,他给不了。甚至,他连自己都交代不了。
小安想着想着,哭了,眼泪流到嘴角不知道什么味道。这个冬天是那么地冷,冷到让人绝望,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浑身冰冷,在寒风中缩起身子瑟瑟的抖着,仿佛落魄的乞丐即将往下一个地方,流浪,流浪。
回到租下的小屋,他已经冷到不行了。小安放下吉它就把自己锁在房间。不吃不喝两天,他像变了一个人。仿佛失去了什么,又仿佛得到了些什么。
他变卖了吉它,筹够了路费,买了一趟去往南方的火车票。那晚,他收拾好行李,呆呆地望着窗外,远处灯红酒绿,车马如龙,繁华的有些不真实。事实就是如此,有人成功就会有人失败,有人得意就会有人失意,没人会在乎你会不会成功,在乎的只是你有没有成功。钢铁的城市,夜夜笙歌,处处纸醉金迷,仿佛嘲笑着你的落魄。
第二天一早,踏上火车,靠着窗户。火车缓缓启动,他凝望着外面的景色,有些出神了。曾经的点滴浮现在心头,当时步入这里的豪情壮志,越战越勇的不屈,城市的孤独,与她的相拥而泣,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断的希望和接踵而来的失望压得他喘不过气。其实,在希冀与失败中,他早已经厌倦,早已经放弃。只是为了曾经的努力,付出,希望下一次能成,这样才能心甘情愿放手。
这样或许会好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