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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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夏初的季节,河滩里常常被突来的雷雨,积满了水。这会的天气两头都有凉意,晌午头却有了氤氲的暑气。

儿时准备去河滩抓鱼,提前一天的晚上就备好了工具,无非是个洗净晾干的大罐头瓶,通常是玻璃的,圆柱形,开口的边缘找经绳仔细拴好。以防下水时候挣脱,白白损失掉一个瓶子。

次日草草吃完早饭,放下汤碗就带上工具朝着河滩小跑。还要带上一些碎馒头块,和用来盛小鱼的方便袋。宽阔平坦的河边多高大的树木,且根须都很发达。找个盘根交错的老树根坐稳,把碎馒头渣掰开点放入瓶底,然后使大力气把瓶子掷向河心,手里紧攥着光滑直顺的竹竿,一时凝神静气地近乎虔诚。

不忘小声嘱咐同伴不要说话大声,吓跑我的鱼,然而这种全神贯,但往往持续不了多久便没有了耐心,因为迟迟看不到有鱼儿钻进去。只好把竹竿从手中放下,插进河边湿润的黄泥里。

然后和同伴去河滩里摘芦苇结下的香蒲,或是去不远处茂盛的野花丛中寻找根茎带刺,开紫色花瓣的野花,通常这种小花特别容易招引白色的或黑底间黄花的大蝴蝶。一颗颗的花尖上竟能落上一二十只,上下翻飞,美而灵动。很容易就得手,玩的疲倦了就放飞它们,能打消掉不少的光景。

忽然有人提起河滩里还钓着鱼,于是奔跑着笑闹着赶回去。把竹竿再从水中拔出,快速地提起来罐头瓶,竟然有五六尾小鱼,欢快且激动地在瓶底抢食。仔细倒出多余的河水,少留一点一起倒进倒入袋中。如此循环往复,一上午功夫倒也能抓满大半袋,收工回家。

到家后用流水仔细冲洗干净,泡上半天让其吐净腹中杂物。然后央求大人用小锅油炸。小鱼挂上鸡蛋调制的面糊,在热油锅中炸制金黄捞出,稍稍放凉。再洒上些辣椒粉或胡椒粉,等不及便下手抓起,吞入腹中。鲜香酥脆,回味无穷。

假如一顿未吃完,还可以再下入锅中熬煮成鱼汤,撒上些新鲜水灵的时令蔬菜,汤水碧绿焦黄相间,赏心悦目,鲜美异常。


夏天真是一个热烈的季节,热烈的老让我想写一些小学生作文的东西。无端想起温热的河水,横跨河面的杨柳,不小心掉下去的玩伴。和每个村中,都有个必不可少的乞丐的。

那个乞丐的孩子与我同龄,四岁左右就曾跟随父亲乞讨去过南京,去过长城,去看过大河与高山。还曾分享给我几包从山上采下山花的种子,在我无必艳羡她在幼小的年纪,就有如此之多的经历时。她顺口接着说出一句让我至今犹在耳旁的话。她说:下次你跟我一起去要饭吧!

四岁的孩子口中的话,当然是没有恶意的真诚,我却在当时就开口嘲笑她是不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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