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亲手杀死了孩子的那刻起,他们便是仇敌,不死不休。
十年时光,一场恩怨与一次欺骗。从年少相知,到憎恨入骨。
人人皆知安喜爱庄泽。却不知,他以自己独有的方式爱着她,亦早已深入骨髓。
第一章:她不是玩物
比分开更折磨的是等待。
安喜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习惯性望向窗外,等着那个男人熟悉的身影。
她盼望着却又害怕。
咔哒。
死寂的夜色中,开门声让安喜浑身不受控地颤了一下。她很快换上一副笑脸迎了过去:“阿泽,你回来了。”说着,她伸手帮男人脱下外套,在靠近的时候,闻到了男人身上浓烈的酒气。
安喜的动作顿了顿,紧张地攥紧了外套。
炎热的夏,她穿着真丝薄睡衣裙,恰到好处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线,吊带把领子拉得很低,胸前大片雪白细腻的皮肤裸露在外。
男人的目光扫过,几乎在一瞬间燃起暗烈的火焰。
还没等安喜跑去把外套挂起来,男人就已经从背后拦腰将她抱起,直接扔到大厅里宽敞的沙发上,接着整个身子重重的压了上去,酒和烟草味混合在一起,薄薄地喷在安喜脸上。
安喜用力挡住男人四处游走的大掌,颤着压低声音说:“别……”
佣人和管家就在一楼的客房里住,虽然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可每次男人闹出的动静都异常惊人,不,她不想跟他发生关系,更不想在这里!
她要的是爱,不是性!
她不是一个毫无尊严的玩物!
“穿成这样,不就是为了勾引我干你?!”男人越发肆无忌惮,狠狠揉捏着安喜的柔软。
“庄泽!你喝醉了,我去给你煮醒酒汤!”安喜不得不抬高声音,甚至希望佣人能被自己的声音喊来。
一只手忽然死死捂住她的嘴,声音全都被淹没在那只大掌中。
“唔……!”安喜拼命挣扎。
她的眼泪忽然顺着眼角往下落。
她爱这个男人,爱了很久,甚至不惜放弃自己的尊严,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庄泽见她停止了挣扎,腾出手来撩起她的睡衣,大厅里灯火通明,她的一切都暴露在明亮的光线之下,羞耻和痛苦让她几乎快要崩溃。
但如果这是他想要的……
反正她早在十八岁年,就已经是他的人了……
安喜认命地抱住庄泽,肌肤相近的那一刻,安喜的心脏猛烈跳动。
“我要订婚了。”庄泽的声音在这炎热的天气里,比寒冰还要让人发冷。安喜只觉得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下,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庄泽就迅速褪下了她身下的那片薄布,接着将她整个人都撕裂。
安喜压抑着自己喉咙里的叫声,指甲嵌入庄泽的背脊。
耳边不断回响着刚刚的话。
他要订婚了。
安喜的心被一寸寸撕裂,她早该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但这一刻,她的心还是不能控制的痛楚。
大厅里沉闷的撞击声,和女人压抑的破碎的低吟,划破了夜空。
安喜本想,这是最后一次了。
就算她把自己放得再低,不要求名分,但她不能伤害别人,等庄泽订婚了她就离开。
现实却打得安喜毫无招架之力。
那是一个阳光毒辣的天儿,距离庄泽醉酒索取已经两个多月,安喜一直没来月事。
她拿着孕检单走出医院,双腿发软。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第二章:挖心之痛
一个月后。
临时改建的手术室弥漫着阴潮气息。
安喜的长发被汗水和泪水浸湿,贴在惨白的脸颊上。护士和医生死死地按着她的手腕和脚踝,她像是嘶吼着的困兽,拼尽全力挣扎着:“放开我!庄泽,你不是人!这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庄泽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谁都可以给我生孩子,但是你,不行。”
“不可能。你说过要给他取名庄夏瑾,你说过要娶我!”
“从天堂掉进地狱的滋味儿怎么样?”庄泽勾起唇角冷笑,“蠢货,我怎么可能会娶仇人的女儿?再让她给我生儿育女?”
“啊!!!”眼泪顺着安喜的眼角颗颗滑落,痛苦让她几乎整个人被撕裂了一样。
“准备手术。”庄泽往后退了退,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
安喜疯狂的咬在护士胳膊上,不管不顾的从手术床上连滚带爬下来,她匍匐在庄泽脚边,连连磕头:“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们的孩子吧!求你!”她抬起眼来,一双原本明净的眸子,此刻布满红血丝,泪水不断凝聚,不断落下。
“安喜,血海深仇,你以为磕几个头就烟消云散了么?”庄泽俯下身子,漫不经心地挑起她的下巴说。
血海深仇……
安喜的额上磕出了斑驳的血迹,她扬起泪痕涟涟的脸,眼神却固执:“我和孩子是无辜的。只要你放过我们,我会带他走。你看,你看,他已经七个月大,这是你生命的延续……庄泽,你看一看他好不好……”
安喜拽住庄泽的手往自己隆起的小腹摸去。
庄泽狠狠甩开安喜的手,对护士们厉声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准备手术?”
“不行,谁都不许伤害我的孩子!”安喜仓皇起身要逃,却被护士用力拖回去。每退一步,她的心脏就像是被人一寸寸搅碎。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用手捂住小腹,凄然道:“帮帮我……”
“安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谁敢伤害我的孩子,我就要谁偿命!”安喜彻底歇斯底里,她重新被护士架起来,按在手术床上。安喜的指甲嵌进了护士的手背,双目通红,犹如泣血。
“注射麻醉剂。”庄泽冰冷的声音响起。
“庄泽!你不能这样对我!”安喜的嗓子已经沙哑,带着浓厚的哭腔,绝望让她浑身颤抖。
针头轻轻刺进安喜的皮肤,液体迅速推入。
人影渐渐摇晃斑驳,就连庄泽的样子都开始变得无法辨认。安喜呼吸渐渐沉重,她死死攥住床单的手,开始无意识的松掉,她的瞳孔涣散,渐渐合上眼睛。
孩子,她的孩子……
手术室里忙碌起来,血腥味混合着阴潮气息,几乎令人作呕。
没人注意到庄泽垂下的手微微发抖,他猛地攥起掌心,匆匆转身离开。
七个月大的胎儿已经成型,大约三四十厘米长,是个男孩。刚被取出来的时候,浑身血淋淋的……
第三章:残酷的温柔
喜儿,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名?
四个月前,他拿到孕检结果,眼睛里蒙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朝她慢慢走来,用力把她拥入怀中,附在她耳边低声说:“喜儿,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名?”
沉沉的梦境之中,现实和幻象不断交错,安喜站在时光的洪流中被往复冲刷,那些美好或痛苦的记忆,让她无处可逃。
醒来的时候,是早晨。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初升的阳光,房间里昏暗如夜。安喜浑身发痛,尤其是小腹和下身。她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心脏像是被挖空,只剩下一个漆黑的洞,仿佛地狱深渊。
“啊……”安喜低声呜咽。
门突然开了。
“醒了?”庄泽提着一个盒子走进来。
安喜犹如惊弓之鸟,收起自己的眼泪,缩起身子,眼里是难以压抑的恨和仇。
她不想开口,不想说一句话。
“饿不饿?”庄泽把盒子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坐在安喜身边,他嘴角是温柔的笑意,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还要演戏演到什么时候?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为了让我痛苦,你足足装了四个月,假装温柔,假装宠爱,然后狠狠摧毁我!孩子没了,你高兴了吧?庄泽,你高兴了吧!”安喜恨恨地盯着庄泽,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嘶声唾骂。
“呵,学聪明了。”庄泽勾起唇角,“再给你三天,滚出我家。”
“你就这么想轰我走吗?”安喜嘲讽地笑问。
“是,从你十六岁那年搬进来的时候,我就无时不刻的想让你滚。三天后,如果你还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庄泽的神色越发冷厉。
“你从没对我客气过,不用假惺惺的。我知道,我怀孕之前你刚接手了庄氏集团,现在你谁也不怕了,不用再顾忌你爸爸的脸色……”
“闭嘴!”庄泽瞬间沉下脸。
安喜却好像浑然没有听见似的,兀自笑起来——她的孩子,被庄泽亲手害死,真好啊。
她眼睑青黑,却又笑靥如花,转眼看向庄泽,问:“阿泽,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想这个问题,想了很多年。有时候你对我好,但有时候你又那么恨我,折磨我。有时候你离我那么近,有时候又那么远……做错事的是我妈妈,而不是我。”
“你不该恨我的。”安喜垂下眼眸,轻声道。
“我会爱一个女表子的女儿吗?”
时隔多年,这句话依然能够刺穿安喜的心。她的眼泪瞬间滚落,紧接着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你知道吗?从我十七岁那年就爱上你了。”
“我要订婚了。”庄泽平静地道,甚至有些怜悯的神色。
说着,庄泽又打开了盒子,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罐子,道:“这是你的孩子,给你留作纪念。”
小小的婴儿,以蜷曲的姿势浸泡在罐子里的福尔马林里,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他的手指放进嘴里吮吸。
三层高的房子里,忽然响彻了女人绝望的哀吼。
每一寸空气里都是她痛苦的呼吸。
“滚!!!”安喜用力去推庄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抬起手来扇他,却被庄泽稳稳的扣住手腕,接着狠狠甩落。
安喜失力,往后退了两步。
她触到了那个玻璃罐子,婴儿的模样仿佛深深刻进她的眼眸里,她恨得伸手拿起罐子想要狠狠砸碎!可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她把罐子抱进怀里,无声呜咽。
“给你三天时间,滚出去。”庄泽离开的时候,说。
第四章:快点去死
安喜抱着那个罐子,像是抱着自己刚出生的孩子。
“宝宝乖,妈妈给你唱摇篮曲好不好?……”安喜低声笑着说,可她心里却越发空洞,她总是无缘无故流下眼泪,房间里的窗帘总是拉着的,她不肯让阳光照进来。一连两天,不吃不喝,刚动过手术的身体羸弱不堪。
嘭!
门被重重推开!
“我他妈打死你个小贱货!”中年女人冲进来骂,她看见那个罐子,顿了顿,继续道:“还没结婚就给人怀了孩子,烂货!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东西,我就不该把你生出来!”
安喜缓缓抬起眼来,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母亲,安玲霞。
这个女人生了她,但她宁愿从未来过这个世界。
她所有的痛苦全都是从安玲霞而起。牃恋水印
“那你呢?好好的家庭不要,出来做女表子,破坏别人家庭,让我从小就被人指指点点。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你有什么资格!”安喜站起身来,直直的与安玲霞对视,神情倔强。
“生了你,我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念书念不好,天天想着勾搭庄泽,早早的被破了身,还怀了孩子!你个不要脸的荡妇,你觉得你爸好,就赶紧滚回去找你爸!天天在庄家好吃好喝的,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安玲霞一口唾沫直接吐在安喜身上。
唾沫溅在安喜脸上,安喜忍不住浑身发抖,心里仿佛有个小女孩在歇斯底里地哭喊。她硬生生把眼泪咽了回去,死死盯着安玲霞,问:“难道你就不会愧疚吗?要不是你破坏了庄伯和他妻子的婚姻,他的妻子也不会自杀!一条活生生的命就葬送在你手里!你凭什么骂我?我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赐!”
啪的一声,安玲霞狠狠扇在安喜脸上,尖声呵斥:“闭嘴!”
安喜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似乎并不解恨,安玲霞又操起房间里摆设用的杆子,狠狠打在安喜身上:“贱东西,畜生!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安喜死死护着怀里的罐子,眼泪汹涌着想要落下,她却咬着牙,任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也不肯让它们落下来。
安喜不喊疼,也不求饶,只是死死地望着安玲霞,颤着声音冷冷地说道:“你连做人都不配。叫你一声妈,我都觉得脏!最起码,我没有破坏别人的家庭,我没有当女表子!”
安玲霞一下又一下,更用力地打在安喜身上,接着狠狠地摔下杆子,瞪着安喜说:“我的事轮不到你管!你先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烂东西,见了男的就岔开腿,管不住裤腰带的玩意儿!说你是我女儿,我都嫌丢脸!”
说完,安玲霞转身就走。
“你怎么不去死啊!”安喜在她背后吼,圆瞪着的眼里颗颗眼泪连了线似的滚落。
随着门关上,安喜只觉得头晕目眩,历历往事闪过。
因为有这样的母亲,所以她从小被人羞辱,说她是个女表子,不干净,长大以后也会搞破鞋,破坏别人家庭。
因为有这样的母亲,所以庄泽恨她,怨她,折磨她,她委屈却不敢言说。
半晌,安喜才感到浑身火辣辣的疼痛。
她捂着脸,无声的哭起来。
第五章:爱与不爱
她十六岁那年,庄母自杀身亡。
同年,庄父把她接进了庄家。
那时候安喜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素面朝天,皮肤粗糙,她对庄家的一切都万分新奇——那天花板上亮起来璀璨华丽的水晶吊灯,和厅里华丽的钢琴……
“这是我儿子,庄泽。”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安喜。这次为了读高中来市里,所以暂时借住在咱们家。”
庄父热情地介绍着。
但庄泽只是瞥了安喜一眼,就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后来每个夜里,庄泽都会在厅里弹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月光透过窗户的薄纱,斑驳的照在少年的脸上,那犹如被神眷顾般的容貌,深深印刻在安喜脑子里。
……
十七岁的夏天,院子里盛开着纯白色的栀子花。
夜空的晚星像安喜的眼睛一样明亮。
安喜和庄泽坐在草坪上,只要一抬眼就能看到满天繁星。庄泽沉默着折了一支花,别在安喜的耳朵上,洁白的花瓣映衬着安喜那张纯净的脸,像是仲夏夜里最美好的梦。
“你总是独来独往的,不会孤单吗?”
“不是还有你在么。”庄泽笑笑,声音里却是与年龄不符的成熟。
“对,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在。”安喜笑起来,掩去了眼睛里的愧疚和恐慌。
这场梦太美好了,她不舍得醒来。
……牃恋 从此不书荒
十八岁那年,所有谎言都被戳破。
安喜被邻居家的几个男生欺负,他们骂她是小sao货,女表子,还对她动手动脚。安喜慌乱无措,拼命叫喊,却被死死捂住嘴。
她发了狠跟他们打起来,不要命似的。
忽然之间,暴怒的她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谁再骂她,碰她,我就割了他的舌头,砍了他的手。”庄泽那年也不过二十出头,但神情却透着让人畏惧的威慑力。
从那以后,无人再敢靠近安喜。
“阿泽,你……为什么帮我。”安喜的眼睛里像是坠了满天繁星。
“因为你是我家的狗,除非我不要了,我允许了,别人才能动。”庄泽漠然甩开安喜。
“但我觉得你是喜欢我。上次你把高中的笔记故意扔在门口,是给我复习用的对吗?你还说你不爱吃水果,那些庄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稀罕水果全都送到了我房间里。还有那次……”
“呵,你在做梦吧。”
话还没说完,安喜就鼓起勇气吻在庄泽唇上。
一瞬间,万籁俱寂。
“你没有推开我,你喜欢我。”
庄泽嫌恶地擦了擦嘴角,冷笑道:“是吗?那我满足你。”
他把安喜拖进房间里,一把撕开了安喜的衬衫,伸手抚过她的皮肤,他眼睛里翻腾着火焰,却又复杂难辨。
“你爱我。”安喜主动迎合,觉得像是在梦里一样。
“你没资格谈爱。”庄泽狠狠用力。
疼。
安喜却觉得幸福。
……
转眼,从相识到如今已经十年岁月。
安喜看着玻璃罐子的婴儿,笑着笑着眼泪又掉下来。
是命运弄人还是她不知好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第六章:不配活着
房间外渐渐响起熙熙攘攘的声音。
“麻烦轻一点,可以吗?这都是我很重要的东西。”轻轻柔柔的声音,却透过了房门传进来。
“放在这里就好,辛苦你们了。”
仅仅是听声音,就能想到这个女人该是一个多么温柔多么美丽的女人。
安喜抱着玻璃罐子,心中莫名烦躁和慌乱起来。她坐立不安,想要推开门,却莫名胆怯,她站在门口徘徊许久,等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她才终于鼓足了勇气,拧开门把手——大厅内站着一个穿着质感上乘的白色长裙的女人,她的妆容精细淡雅,一头墨黑色的长发如瀑。
明眸善睐,唇红齿白。
哪怕是女人看了都会心动。
安喜站定在走廊口,不知所措地抱紧了怀里的玻璃罐子。
“啊——你抱着的是什么?!”女人忽然尖声叫起来,与先前那副优雅的模样截然相反。
安喜张了张嘴,手心里满是冷汗,但声音却异常平静:“我的孩子。”
“死胎?!”女人脸色瞬间煞白,慌乱地喊,“陈婶?!陈婶!快过来,把这个东西给我扔出去!快,太恶心了!”
安喜心口一痛,紧跟着把罐子抱得更紧。
“谁也不许碰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不是死胎,一点都不恶心!一点都不!”安喜看着渐渐走来的陈婶,高声怒吼。
对面站着的女人摇摇欲坠,脸色越发惨白,她蹙起眉,捂着胸口:“我和庄泽就快订婚了,他家里怎么还有这么晦气的东西……还有这个女人,是哪来的疯子?庄泽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傅小姐,这是庄家……以前的佣人。”陈婶转身恭敬地对女人道。
“快,给钱打发走!太晦气!把她那个死孩子快点扔掉!快点!”女人堪堪在沙发上坐下,努力平复着她的心情。
“他一点都不恶心,他是我和阿泽的孩子。他已经七个月大了。”安喜忍着眼泪,是了,这个女人就是庄泽的未婚妻……还没到三日之约,他怎么能让别的女人进了庄家的门……这个女人甚至辱骂他们的孩子……
“庄泽跟你的孩子?!”女人咬着牙根,一字一句的问。
“是!”
“死都死了,还留着碍眼?既然死了,就是不该存在的垃圾!”女人阴冷的勾起唇角,对陈婶道,“还不快去扔掉。”
陈婶走上前来。
“滚,滚!”安喜拼命推搡着陈婶,“谁也不许伤害我的孩子!”
“孩子?这不过是个被抛弃的垃圾!”
“他不是垃圾!”安喜歇斯底里大喊,她死死抱着罐子,似乎还能感觉到孩子的体温一般。
她和庄泽的孩子,一定会很聪明,很漂亮,他一定会很讨人喜欢的。这个女人满口胡言,她才是垃圾!
“既然嘉娅说他是垃圾,那就是垃圾。”一个清冷漠然的声音传来。
庄泽从门口阔步走来。
安喜如坠地狱,一下失了声音。
紧接着她的手和胳膊被大力掰开,庄泽一把抽出了玻璃罐子,扔给陈婶道:“拿去扔了。”
“不行,庄泽你不能这么做!陈婶,你回来!”安喜瞬间失措,她猛地推开庄泽就要去追陈婶。
庄泽死死掐住安喜纤细的脖颈,寒声道:“你和这个孩子,都不配活在这个世上。要么扔了他,要么你死。”
第七章:执刀行凶
“庄泽……”安喜停止挣扎,她慢慢回过身,去看着那个自己爱了十年的男人。没有眼泪,也没有其他言语,那双眼眸里什么都没有,那一瞬间无爱无恨,也没有愤怒。是哀莫大于心死,是心如死灰。
她不想再辩解,也不想再争执。
“算你识相。”庄泽收回手,“今晚之前,收拾行李滚出去。”
“好。”
安喜慢慢挪着步子,往门口走去。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每一步都让她痛苦万分,她与陈婶擦肩而过,听见陈婶低声说:“……对不起,安小姐。”
安喜惨笑一声,走到门口的垃圾桶前,掀开盖子。
垃圾桶里装着烂菜叶,废弃报纸,剩菜剩饭,一个玻璃罐子扔进去,早已经看不到踪迹。安喜胸口一阵一阵的疼,仿佛听到那个小小的婴儿在呼唤——妈妈,妈妈,救我。
“安喜,你想做什么。”庄泽在不远处冰冷地问。
安喜沉默不作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她把烂菜叶扒出来,手上沾了腥臭的菜汁和饭粒,她继续往下摸索。
“翻垃圾桶的事,做的真熟练。以前没少干吧。”傅嘉娅款款走来,蹙着眉道。
安喜咬紧牙关,她不想听,她想快点找到孩子,快点离开这里。
“别找了,那只是个垃圾而已。快点收拾行李走吧。为了一个垃圾,把自己弄得像个臭要饭的,我看了都觉得可怜呢。”傅嘉娅走近了些,声音像是薄而锋利的刀片,稳稳的扎在安喜心口。
“他不是垃圾!”安喜回头大喊。
“如果他不是垃圾,为什么你没有生下来?如果他不是垃圾,为什么庄泽要娶我,而不是怀孕的你?如果他不是垃圾,为什么连庄泽都说要扔掉?!”傅嘉娅句句紧逼,语气尖锐,字字诛心。
突然,安喜在垃圾桶里摸到了一把丢弃的水果刀。
她捏紧了刀柄,朝傅嘉娅笑:“你去死!”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安喜已经握着水果刀,快速冲向傅嘉娅,一刀刺在她的肩膀,又迅速抽出来,然后往傅嘉娅的心口扎去。
傅嘉娅蓦地反应过来,连连后退,高声呼喊:“你疯了?!庄泽救我!”
“你们都去死吧!”
“该死的是你!”庄泽用最快的速度将傅嘉娅护在身后,用手挡住了刀锋。
见了庄泽的血,安喜有那么一瞬间失神。
就是这一瞬间,让庄泽抓住时机,他立即扣住安喜的肩膀,稍一用力,安喜就手筋发麻,无意识松掉了水果刀。
“陈婶,报警!叫保镖进来!”
“嘉娅,你还好吗?”庄泽的声音忽然变得温柔下来。
“很疼。”傅嘉娅脸色发白。
“等下我陪你去医院。”庄泽说着,把安喜交给了保镖。
安喜凄惨地笑起来,浑身失力。她满腔的仇恨和熊熊怒意,抵不过对庄泽的绝望。
她才刚刚动过手术,她的身子也很疼啊。他们的孩子刚刚死掉,为什么他连一句难过都没有?!为什么连打掉孩子,都不敢让她去医院,而是在别墅里改建了临时手术室?!她那么爱他,为什么换来这样的结局?!
“原来,你真的不爱我。”安喜笑着笑着,眼泪终于掉下来。
声音很低,淹没在呼啸而来的警笛中。
安喜被警察拷上手铐带走。
庄泽陪着傅嘉娅,正准备去医院,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安喜。
第八章:天人永隔
外面分明还是艳阳高照的天儿,可安喜却觉得阴冷入骨。
她浑浑噩噩被带进了审讯室,她一五一十的交代,声音好像从另一个遥远的世界里飘出来,轻的,置身事外的。
审讯后又拉着安喜去做体检。
她终于开始忍不住瑟缩。
“害怕?当时动刀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怕!”警察严厉的呵斥。
不,她不后悔!她只是……一进医院,闻到福尔马林的味道,就想起了被打胎的时候,还有那个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被丢弃的孩子……
拘留所里的生活,仿佛与世隔绝。
八人间的宿舍,里面每个女人都带着深深的戒备和恶意。
隔着一堵墙,好像把外边的一切全都隔断。
安喜脑子里总是会闪过很多画面,有时候是孩子的模样,有时候是住在庄家的日子,庄泽的温柔和绝情。她的心被不断拉扯,撕裂,很多时候她都想自杀,想去陪她的孩子,想把这个世界上一切痛或恨全都抛下。
“安喜,有你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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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玲霞死了。”
“明天我让人去接你出来,送她一程。”
“从此以后,别再踏进庄家!”
眼泪无意识坠落,甚至连安喜都没有察觉。直到电话挂断,警察喊她,她都毫无反应。
那个毁了她一生的女人,就这样死了?!
不可能的,一定是庄泽在骗她。
安玲霞还没有俯首认罪,没有偿还她带给自己的痛苦,也没有赎罪。她怎么能死?!不,她不可能会死!
第二天,安喜被人接到殡仪馆。
安玲霞的尸体被掩盖着白布,星星点点的血迹渗透出来,在殡仪馆内连绵不绝的哭嚎声中,更显得阴森可怖。
——“你怎么不去死啊!”
安喜一步一步走向安玲霞的尸体,颤抖着的手掀开白布。面目全非的血淋淋的尸体,隐约可辨出安玲霞的模样,跟安喜有几分相似,纤细的眉眼,和棱角分明的轮廓。
——“我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赐!”
安喜张着嘴,说不出话,只晦涩的溢出低低的呜咽声。
“妈……”加入牃恋 最快看新书
“妈,你看看我……”
“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顶嘴……你醒一醒,看看我好不好……妈,你看看我!”
尸体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暗,连同整个身体都已经僵硬冰凉,泛出了尸斑。
安喜伏在尸体旁,哭声断断续续,她努力去抓住安玲霞的手,可安玲霞的身体已经僵硬了,每每都会滑落下去。
“妈……”
所有的怨恨和爱,全都化作了一声声的呼喊。
不,她不恨。
她只是怨,她只是想要得到妈妈的爱,想要让妈妈幡然醒悟,不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哪怕没有钱,只要有妈妈在,家就在。
她想要的,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家,和一个妈妈而已。
“妈……”牃恋独家
安喜的嗓子里像是堵着一团棉絮,心口痛得厉害,声音却很难发出来,她扣住自己的嗓子眼,眼泪肆无忌惮的掉下来,她呜咽着去抱安玲霞:“妈,你抱抱我。你抱抱我……”
可惜,安玲霞紧紧闭着的双眼,再也不会睁开了。
第九章:血海深仇
“我妈是怎么死的。”
“车祸。”庄泽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安喜几乎快要拿不稳手机,脑海里甚至能够想象得到,车辆飞速行驶过来,狠狠撞在安玲霞的血肉之躯上。
“她死之前去公司找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忽然而来的不安和惶恐,让安喜不想听下去。只是嗓子里却发不出一个音,只有双手不停地颤抖。
“安玲霞太蠢了。她以为是我故意设计你被抓,所以她来求我放过你,她说错都是她的,她愿意承担,愿意去死。但求我放过你。”
“你不要再说了!”安喜头痛欲裂,眼睛里布满红血丝,嘶声喊。
“我不同意,安玲霞就给我下跪,拼命磕头,她说她愿意用命偿还。”
“闭嘴!别再说了!”安喜带着哭腔,声音嘶哑。
“我看她可怜,答应了她。我安排好人,等她从公司出来之后……”庄泽低声笑,“我为了履行承诺,托人找关系交罚款,把你提前保释出来。”
“庄泽!!!”
随着庄泽的低笑声,电话被挂断。
安喜像是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瘫倒在安玲霞的尸体旁。她颤着手去抚摸安玲霞的皮肤,每一寸,还有额头上磕出来的血痕……
庄泽,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我要你今生今世生不如死!
……
九月初十,秋分,宜订婚,祈福,建造,宴请,置业。
忌,破土,安葬。
Visa私人会所。
早就收到邀请函的政商名流纷纷乘车前往,仅仅是停车场里,就汇集了全国最顶尖的豪车,其中不乏限量版与定制款。
一身黑衣素服的女人与这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她不施粉黛,脸上的神情肃穆又带着几分寡淡,垂眸递了邀请函。
粉白相间的邀请函上印着订婚双方的名字——庄泽、傅嘉娅。
听说林氏集团的总裁林淮南也在受邀之列。
安喜微微勾起唇角,手腕挽了一朵素白色的山茶花,黑色的长裙映衬着她白净的脸庞,她毫不理会旁人的目光,径自进了订婚会场。
她四下环顾,在最前的一桌坐下,四周都是政客富商,安喜在其中显得尤为突兀。
桌上有摆放漂亮的甜品台,以及各色菜肴,精致又诱人。
“林总,也许我们可以谈笔合作。”安喜转脸对一旁的林淮南说。
林淮南其人,阴晴不定,向来难以捉摸。此时他亦是一件黑色衬衫,黑曜石的纽扣,在灯光的照耀之下显出了几分冷厉。他松了松领带,眼眸中闪着让人不舒服的阴鸷和算计,打量着安喜:“你有什么好项目?”
安喜身子前倾,靠近林淮南耳边,低声道:“庄泽。”
林淮南是庄泽的竞争对手,两家集团主营方向相同,抢占市场。早些年庄泽还是集团副总裁的时候,就极力打压林氏,打价格战,双方都连连亏损。
“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别有用意。”林淮南的眼神闪烁,看向安喜的目光多了一分兴趣。
“我值得你信任。”
正说着,庄泽和傅嘉娅入场。
没有任何预兆,甚至主持人还没说上一句话,安喜就猛地站起身来,掀翻了整张桌子,食物和碗碟落了一地,碎裂声顿时接连响起,全场寂静。
“狗男女!”安喜咬牙切齿,起身冲过去,不由分说的揪住傅嘉娅的头发,“我给庄泽怀了孩子,你勾引他也就算了,还让他打掉我的孩子!”
“那时候你说什么?你说我的孩子是垃圾!”
“庄泽,你真够狠的!为了一个女表子,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狠下心打掉!”
“你们这对狗男女!我的孩子才刚死了一个月啊,尸骨未寒,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安喜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索命厉鬼,双目赤红,声声血泪!
一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
“放开我!你这个女表子生的贱货!”傅嘉娅羞恼至极,她的白色蕾丝长裙被踩出破洞,新做的发型也被揪乱,再加上安喜刚刚那些话,让一向最在意名声和面子的傅嘉娅彻底丧失理智。
庄泽很快反应过来,脸色发沉,浑身散发出让人胆寒的威压,他上前扣住安喜的手腕,狠狠用力,迫使安喜松开傅嘉娅,接着庄泽用力一推,把安喜推下台去,寒声道:“滚出去!”
“你答应过我,说等孩子生下来就娶我!”安喜咬牙站稳,望向庄泽。
“叫保安来把这个疯子赶出去。”庄泽无视了安喜的话,对身边的司仪道。
“是,我是疯了,我是被你逼疯的!”安喜步步紧逼上前,死死地盯着庄泽,“难道你夜里没有梦到我们的孩子吗?!”
庄泽狠狠掐住安喜纤细的脖颈,厉声道:“那是他该死!”说着,庄泽猛地松开手,让安喜因为失力而跌落在地,紧接着庄泽拿起旁边的香槟,整瓶从头顶浇下去,冷笑道:“清醒点,别忘了十年前的事。”
香槟顺着头发,流进了安喜的衣服里,头发一缕一缕粘在脸上。
“但我和孩子是无辜的!你只会永远活在十年前的阴影里,你这个懦夫!你以为我不难受吗?你以为只有你是受害者吗?你凭什么伤害我和孩子!”安喜怒极,站起身死死揪住庄泽的领带,狠声质问。
庄泽咬牙不语,但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他粗重的喘息,脸色瞬间惨白,他艰难地抬手推开安喜,嘴唇微微颤抖着,他扶着背景墙开始大口喘气,骨节分明的手剧烈抖动着,从衣袋里摸出小药盒,拿出一粒药片迅速吞下。
安喜一怔,下意识脱口而问:“你怎么了?”
“不用你管!”庄泽厉声道。
“是亏心事做多,遭报应了吧!”安喜勾着唇角嘲讽道,都说祸害遗千年,像庄泽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大碍?!
很快,几个保安跑过来,直接跑到安喜身边,将她整个人架起来。
“把我赶出去,就能抹掉你们做过的坏事吗?!庄泽,傅嘉娅,你们不得好死!”安喜拼命挣扎着大喊。
她的声音在会场里久久不散。
第十章:一份见面礼
砰!
安喜被扔在会所门口,狠狠摔在地上,整条手臂瞬间发麻。
她好像看不到路人的议论和怪异的目光,而是艰难地爬起来,兀自发笑。她从包里掏出一张简洁的镀金名片——掀桌后,林淮南塞进她包里的。
她费尽周折,从别人手里买来的邀请函,总算没有白费。
安喜回了她和安玲霞在搬进庄家之前住的旧公寓,很快就给林淮南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订婚宴上的事,你做得很漂亮。但想跟我合作,仅仅是这样还不够……安小姐。”林淮南轻声笑着说。作为竞争对手,他对庄家的事了如指掌,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林淮南的高度重视。
他当然知道安喜是谁,也知道安喜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了解庄泽,也有理由接近他。你们最近在争zf的一个修建项目,我可以复印他的竞标文件给你。还有庄氏集团的内部机密,核心技术……”安喜额上沁出冷汗,她不擅长跟商人谈判。
尤其林淮南这样的人,跟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但对她来说,林淮南是最好的选择,她必须铤而走险。
林淮南的笑声放肆,道:“最毒不过妇人心,我喜欢。作为见面礼,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的孩子没死。我可以帮你找回他。”
“你,你说什么……?”安喜的呼吸急促起来,手脚因为紧张而冰冷起来,她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你怎么知道?!”
“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打胎的事情,涉及到的人太多,总有那么一两个架不住金钱的诱惑。”林淮南轻笑着道,眼神里却闪过一丝不屑。到底是女人,这么点小事就让她慌了阵脚。
“抱歉,我先挂了。我现在……”
“好。”林淮南很有耐心,像是捕捉猎物的猎人。他知道安喜现在必定情绪混乱,不知所措,但他相信安喜一定会回来找他。
只是他猜错了一点。
安喜挂了电话之后,心脏狂跳,她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直接打车去了庄氏集团。
庄泽他,到底还是舍不得吗?只是一想到庄泽杀了安玲霞,安喜的胸腔就像是被热火和寒冰来回煎熬一般。
安喜慌乱地看了看时间——庄泽应该已经结束了订婚宴,他还要工作,一定会回公司的。
她现在只有孩子了,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只要一想起孩子还活着,安喜就忍不住内心的紧张和激动,她直奔十三楼,猛地推开了庄泽办公室的门。
“庄泽……!”
“你还有脸来找我?”庄泽看见安喜进来,怒极反笑,“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跟安玲霞一样的货色!难道你也想逼死嘉娅,破坏我们的婚约吗?!”
“不,不是的。我来只是想问你一句话……”安喜连嘴唇都是凉的,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脑子里。只要孩子还在,她可以,可以送孩子离开,给孩子找一个好归宿,而不是留在庄家……
说到底,她还是不相信林淮南。
她不想让孩子成为林淮南手里的一个筹码!
她可以自己把孩子找回来!
“滚!”庄泽憎恶的喝道。
“今天都是我不对,我不应该搅乱你和傅小姐的订婚宴。我给你跪下,我给你道歉,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我什么都可以替你做,我可以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打扰你和傅小姐!”安喜扑通一声跪在庄泽面前。
庄泽的面色沉下去,眸色中闪过一抹隐痛。
“阿泽,我们的孩子没有死,对不对?”安喜跪着向前,抓住庄泽的手,迫切地问。
男人高大的身形将安喜整个笼罩,他淡漠地瞥了她一眼:“死了。”
“求求你了,告诉我真相吧!你不可能那么狠心残忍的!虎毒不食子,你不会的!”安喜跪着向前,倔强的眼神里隐隐可见点点泪光。
庄泽无动于衷,甚至表现出明显的厌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安喜固执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死死地望着庄泽。
庄泽微微垂眸看着安喜,眼神从犹豫再到决绝……他扣住安喜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接着伸手掀开了裙角,冰凉的大掌顺着安喜滑嫩的皮肤一路抚摸上去,安喜又惊又怒,可身体却控制不住的战栗。
“你……”
庄泽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把安喜按倒在地,接着欺身压上。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那就先满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