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注:本文参与#漫步青春#征文活动,作者:孙宁,本人承诺,文章内容为原创,且未在其他平台发布。
至少还有我只在乎你
公司里开年会,要出几个节目,我和同事决定唱《至少还有你》和《我只在乎你》的串烧。同事总嘲笑我唱歌一个调,不带感情。无奈只能每天单曲循环。
“不好意思小姐,您的身份证已过期,请您去派出所重新办理,才能贷款。”
“啊,好的。”我拿着大包资料从银行里出来,看着身份证背后的日期,嘲笑自己的猪脑子。我想贷款买一套自己的小公寓。我不想再租房子,也不想住在父母家。我27岁,没男友,家里总是催着相亲。在一家外企工作,几年的摸爬滚打也算是在挺年轻的时候当上了中层领导,大学在学生会工作的经验没有白费,工资和福利都不错,自己也存了一些钱。驾车来到离家最近的城西派出所。
“你好,我来更新一下身份证。”将身份证递给当值的警官,重新照好照片准备走,余光瞥见一个身影,穿着警服,手中拿着警帽。
我从未想过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相见。
我和张先生曾经很相爱。
我们是高中同学,高二文理分班,他为了前女友选择了史政,但命运弄人吧,他前女友因成绩进了史地,他们也就不了了之。记不清我跟张先生是怎么谈起来的了,大概就是在网上聊天聊得太火热,擦出了爱情的火苗?最开始也懂得低调,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后来也是我这个急性子忍不住了,开始一传十十传百地扩散。在他去巴西集训的时候,我们分手了一段时间,我认为他不喜欢我,而他竟因为我耍脾气删了他而提出分手。分了两个月,我学会了处处躲着他,他学会了时时刻刻出现在我的眼前。、
是的,我们复合了。这次极其高调,闹得班主任都来找谈话。大概是真的年轻气盛,我在发下来的梦想红纸上写下我会和张先生一直一直在一起。张先生不是一个浪漫的男人,他有的时候傻得可爱,那段时间班上的同学总调侃我快被张先生宠到天上去了。我是一个比较文艺的女青年,在留言板为我两开辟了所谓的“小剧场”来记录每一天的言行。
“你干嘛”
“我看看你”
“你亲亲我,我就起来”
……
“哇,你你你,我来玩笑的,你还来真的啊,真是的,还在教室呢……”
“我的小胖子凭什么不让我亲”
直到高考结束吃散伙饭的时候,班主任还拿我们开玩笑,紧握这我们两的手说一定要一直走下去啊,我们互相看了看,他那时眼睛里的深情满得快要溢出来。
我也以为,我们没那么快就分开。
填完志愿,他去了南京的警官学院,而我去了芜湖念了师大。当警察是他曾经最抗拒的,而念师范的我也曾坚决不上师范专业,无奈屈服于分数与爸妈的期望。而我们开始不间断的吵架,冷战。他也失去了哄我的耐心。我加入了学生会,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和他聊天的时间寥寥无几。或许是警官学院的生活太枯燥太辛苦,他需要一个人在精神上温暖他,而那个对象正是我们不断吵架的原因——前女友。他一个月没有找我讲一句话,情人节没有送我礼物,而我的生日也只是寥寥的一句“生日快乐”。在我百般献殷勤的情况下,他依然与前女友聊得热火朝天。当所有事情都积压在心里,我已喘不过气。分手的念头萌生了好几次,却一次又一次地被我压下去。因为我爱他啊,爱到深入骨髓,动一动就会痛不欲生。部门联谊,我喝得大醉,被室友拉扯着打电话给他,在一旁大哭,而他呢,却没说一句话。死一般的沉默。
“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酒醒后我问他。我没说分手,因为我怕我只是一时冲动,怕我失去这么个我爱的那么深的人。可我们最后还是分手了。我曾坐动车去南京找过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复合”两个字,他就已经告诉我,他和前女友在我们分手的后一天复合了。我只记得那时自己浑身发抖,眼前已被眼泪模糊,却还笑着跟他说“这里太冷了,我得回去了”。他送我到北门口,我伸手抱住他,他却推开了我。我走了,没有回头,我知道他在看我,我怕他看到我那张已被眼泪冲花了妆的脸。
“我很想抱你,可是我不配,对不起。”
我和张先生分开了,我不知道他那时的状况,只看得见我自己整日颓废的模样,每个晚上都在入睡前想到他,眼泪滴湿了枕头。
我爱他,也许爱的是那个将我冰冷的手塞进自己衣服里捂暖的少年,是那个总是可以随时随地拿出我爱吃的零食的人,是那个无时无刻都紧紧搂住我的人,是那个带给我无数温暖与幸福感的人。
我再也没有遇见一个像张先生这样的人,没有再谈恋爱。还记得曾经与他的玩笑:“和你分手以后我肯定不会再谈恋爱啦。”我做到了。我不想浪费我的感情在没有结果的人身上,我害怕被伤害。其实,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一直爱着他。
现在我们又相遇了。
他和我坐在派出所外的长椅上。
他点了一根烟:“我知道你不喜欢烟味,但我烟瘾太大了,戒不了了。”
“嗯。”我看着他,他留起了胡子,其他倒也没太大的变化。
“在哪个学校当老师?”
“当了两年,辞了,现在是个公司里的小职员。”
“为什么把老师辞了?待遇不挺好吗?”
“因为,不喜欢了,没了那份热情当不下去了。”
他看着手机里的信息,没有说话。
“有孩子了吗?几岁了?”他突然开口。
“啊……我还没男朋友。”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猛抽了口烟,吐出几个烟圈:“她后来怀孕了,我们两结婚了,有一个两岁的女儿。”他给我看图库里他女儿的照片。
“你女儿很像你诶,很可爱啊。”我把手机还给他,准备走了,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法平静地与他聊几句话啊。我害怕他看见我眼里打转的泪水。
“等一下……”
“怎么?”
他扔掉香烟,用脚踩灭。“没事,我就送送你。”
我们又对视了,这次我看不清他的眼里有什么。
公司年会上,我们的节目在我每天单曲循环的情况下演出得很成功。看着台上的镁光灯,喝尽杯底的红酒。好像,又醉了呢。
“很少有人能走进我心里,你算一个。也很少有人能把我伤害得那么深,你也算一个。”
“我等了你7年,爱了你10年。用整段青春去爱你,是我做过最奢侈的事。”
“我比任何人都想要祝你幸福,只是一想到不是给我的就觉得有些难过。”
在一个视频软件上看见了一段话:长大以后我才知道,你不是北京,我也不是西雅图,没有你娶我的那天,我们之间也没有未来。但,我爱你,就算知道没有结果,我也爱你。
现在是凌晨2:11,我写完了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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