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野黑天鵝》(Black Swan Green)大衛•米切爾(David Mitchell)
語言障礙會帶來重重考驗和磨難,而我們所知探討這個主題最深刻的作品,大概就是大衛•米切爾的《綠野黑天鵝》了,裏頭結巴的十三歲主角傑森•泰勒經常以聰明的方式思索自己的語言障礙,他八歲時才突然口吃,也就是他父母的婚姻開始觸礁時。傑森注意到,“劊子手”(他這樣稱呼自己的結巴)總是特別找N開頭的詞(但後來又變成S開頭的詞——在英語里占最大宗)的麻煩,他意識到想“智取”劊子手,最好的方法就是先把句子掃一遍,找出“結巴詞”,然後替換成自己說得出來的詞。另外他也指出,口吃的人永遠無法靠快嘴或妙語說贏別人,“因為一旦開始結……結巴,嘿,你……你就輸……輸……輸了,結……結巴仔!”
隨著傑森家裡的氣氛益發緊繃,他的口吃症狀加劇,令人害怕的欺凌便找上他(參見:被欺凌)。起初只是小狀況,接著愈演愈烈到了殘酷的程度,而我們看著他苦苦堅持維護自己的名譽,對他的痛苦也能感同身受。但接著奇蹟出現:傑森發現自己詩的美好。在語言治療師德魯先生的協助下,以及一位充滿異國風情的當地婦女克羅姆林克女士的幫助下,傑森的匿名投稿登上了教會刊物,他也和文字建立起新的關係,他愛上文字,利用文字幫他說出想說的話。隨著傑森的文字逐漸煥發抒情風華(拜作者米切爾的上乘功夫所賜),他也經歷了一場重生,從原本欽羨他人能“想什麼就說什麼”,到後來能把文字當成一種美麗如詩工具。
傑森的療法不一定對你有效,因為每種語言障礙都不相同,但見證了他在課堂上像節拍器般抓到精準時機回嘴,仍會讓你心頭湧起一股暖流。如果我也像傑森一樣,舌頭有些打結,讀了這本小說後請至少記住兩件事:第一,你像他一樣,會因為打這場別人不必打的仗而磨練得更成熟;第二,你也像他一樣,上帝關了你一扇門,必會替你打開另一扇窗。
也可參見 與眾不同、看不起自己、害羞、說不出話來
錄後語:
據說,結巴的人是因為嘴巴跟不上大腦的轉速。
隨著慢慢長大,對於異於常人的存在不會大驚小怪——可能一直也沒對他們存在過偏見——更多的是對之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