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雪下得很大
我离开的时候,路边还有雪没化。
已经很多天了。
堆在一起,高高的,脏脏的,和以前不一样……
白日里兴致一起便打开微信读书,上面弹出了登录过期请重新授权的消息。仔细算算,这几个月几乎真的没有留给自己一点时间,日子刺溜一下就从身边溜走了,一点印记也没有。书架上书摆的整整齐齐纹丝不动一页未翻,简书的关注动态更新了一千多条一条未看,连身边的人也好久都没有关心了。
看到热评说,“18岁以后的日子都会变得特别快”。我知道18岁早就离我很远了,但我还是不甘,想企图靠近它。我在算2018-1998=20,不对不对,还没到我生日,我才19呢。但我所有的狡辩都在别人问及年龄时,父母脱口而出“21”的那一刻幼稚得不得了。我知道我所有的狡辩,都源于我不敢承担某些事,或者说厌烦吧。
过了这个年,我就大二下了,要考虑很多很多现实了,我该学会那些抵触的事情。或许有人会说做你自己就好不需要为社会改变什么,可我深知我并没有优秀到不需要这些。从前的我总想把生活过的有仪式感,雪地里走路一定要走没人踩的地方,水瓶里水一定要满满当当,吃饭一定要细嚼慢咽,不需要考虑时间和未来。初中班主任说我性子沉,适合一个人潜入大海,后来我却变成了一个急急燥燥的人。“赶”变成了我的一场仪式感,一切都匆匆忙忙,不知道是错过了什么,反正那个“赶”字就意味着一些仓促的画面以及仓促的感觉,而这些于我并没有多少记忆。它们在这零星点缀的飘影里,像扇形的一排,开合都只存有褶皱,很多黏连的地方都已经不记得了。
从前我是爱下雪的,我喜欢在雪地里用生满冻疮的手边哈气边堆雪人,我在雪地里不喜欢戴帽子,我喜欢一粒一粒的小雪花飘进后脖颈,凉飕飕得打着转跑。而如今稍小的雪粒给我的并不是满朋友圈的朦胧美与欣喜,它带给我的是惶恐不安,我的手不再冻疮,我也不会在雪地里多停留一会,我会把帽子戴紧,打起大伞,决绝地阻碍与雪的一切接触。还记得小时候我喜欢诗,把本子抄满了,可是那时候的我一定想象不到自己长成了一个没有诗意的人,一点诗意都没有。
我过得很庸俗,我过得也很烦躁,我不喜欢下雪,我也不再想过年。放寒假之前我和朋友提起到“不想放假,一放假我就又要回去过年,一过年我就要看见永无止境的烦恼。”不出所料,今年还是如此,年味和往常一样的淡。没有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只有彻夜不眠的棋牌声,没有小孩子嬉嬉闹闹的笑声,只有联机游戏时亢奋的眼神,那么把所有的遗失都暂且归于禁放令也不失为一个好借口。
有的时候会反问自己是不是自己的心态过于衰颓,为什么看见的事物都这么消极?也有的时候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像那些女孩子一样温暖的活着,有些朋友我从未见过她们,可光看她们的动态,我就打心眼里喜欢她们。上了不少公众号运营课,我知道公众号需要抓住媒体热点和大众心理,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去引流阅读量,可我终究不想也不会这样做。正如前言一样,想写就写,别无所念。
时间越来越晚了,外面也越来越冷了,似乎都凝固上冻了,冷得不近人情。
我的睡眠没有了,我的梦不知从哪儿做起,整个夜里一片虚空。强闭起眼,眼前开始朦胧。左耳边夹杂着棉被摩擦的声音,很近,很踏实:右耳传来夜的风声,很远,很仓促,听不出它们是欣喜还是悲哀。
不知道,雪之前从哪里来。也不知道,那边离开时的雪何时才能完全融化。更不知道,以后会是如何。
听说,家里这边又要下雪了,这次可别太大啊,我已经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