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至冬至时节,总是想起溘然已逝,卧地长眠的父亲和小叔,加之近年来的先后仙逝的爷爷奶奶,这些个从小就爱我、宠我的亲人渐渐离我远去。前几年的时光远游在外,又以身许国,身不由己,亲自上坟头烧香叩拜,烧纸缅怀的机会少之又少,或是不能归家,或是时节不对,总是充满遗憾。今年的冬至恰逢周末,加之去年待业在家,也是十年头一次能连续两次冬至来祭拜亡人,有时这样想想,感到些许欣慰夹杂十分的愧疚,五味杂陈,个中滋味,无法明示。
上午九时许,吃完早饭就开车带着锹桶,带着祭品,去荒凉的山上前去祭拜。天阴阴沉沉,伴随在山野的小路上,总是愁鸦悲啼,凄风愁雨,不由令人想起:“青山无言黄冢枯,绿阴风萧发成霜。雾霭云蒙蒙,坟禁墓凉凉”的悲苦寂寥。
锄草,烧纸,焚香,祭拜,燃炮,一切都在按照程序依次进行,以卑微的方式,寄托沉重的哀思,祈祷着先人能在九泉之下庇佑着家人家和安乐、身康体健。 回家的路上收音机里响起了李健的《父亲写的散文诗》,温和平淡的调子,如同过往那些绵长温暖的时光,娓娓道来,此情此景,应情应景,让我思绪万千,回忆颇多。
张爱玲说,“人到中年很凄凉,放眼望去,都是要依靠他的人,却没有他可以依靠的人。”走在奔四的岁月里,上有老下有小,老人已老,小的还只是呀呀儿语的年龄,上班一日的匆匆忙忙,回到家中的手忙脚乱,得不到片许的喘息,也只有儿女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和老婆相拥而坐,在沙发上看看电影,闲磕牙碎,无的放矢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光。
冬至刚逝,圣诞就不经意间如期而至。还没有淡忘亡人的思念,欢庆的喜悦早已在大街小巷中游走。这大概就是岁月奔走的痕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