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理的协议


玫瑰可真是个省心的宝宝呢,又强壮又健康,所以妈妈只呆了几天就回去了,紧接着那个小女孩就来了,她说:“这次我是来帮你给小宝宝洗澡的哦,可不是洗窗户。"

但是没多久,女孩也走了。就剩下了曼尔德和伦蒂,还有广阔无垠的大草原。

小宝宝玫瑰一家三口在山顶的小屋子里了,小屋的周围,附近没有一家近得可以称之为邻居,但是沼泽对面大概一英里的位置有几栋房屋,就处在小镇边缘的视线以内。

目前为止,医生的治疗费还有医药费,再加上这个夏天到冬天的生活费,总共花掉一百美元了。但是尽管如此,一朵十二月的"玫瑰"总是比六月的玫瑰珍贵得多,所以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圣诞节马上就要到了,而小宝宝玫瑰就是我们最珍贵的礼物。圣诞节的前一天,曼尔德拉着一车干草去了镇上,换回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大钟。这个大钟从坚实的栗色实木底座到雕有树叶图案的顶部,大概有两英尺那么高。玻璃门的正面点缀着一束金色的藤蔓,藤蔓上有四只振翅欲飞的小鸟,门的里面是一个摆来摆去的金色钟摆。

大钟总是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是那么清脆悦耳,当它打点的时候,声音又会变得清晰甜美。罗拉立马就喜欢上了它。

原来那个旧的镍制圆形闹钟时间走得已经没有那么准了,但勉强还可以凑合用,所以伦蒂疑惑地:"其实你没必要......."但是曼尔德告诉她,这是用那一车干草换来的,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圣诞礼物。而且他已经给牲口窗下了足够的干草作为过冬的饲料,在冬天大家都休息的时候,没有人会愿意把干草买走运出去,本就是多余的干草了,又不能用来换钱,索性换个圣诞礼物不是也挺好的吗,

尽管圣诞节那天刮起了暴风雪,但它依然是个快乐的日子,他们一家三口就安安静静地待在属于他们的小屋里。

圣诞的暴风雪过后,天气变晴朗了,但天气还是有些冷,有几天甚至降到了零下二十五摄氏度、零下三十摄氏度。

可算有一天气温暖和了一点儿,伦蒂已经在家闷了那么久,所以她就想坐着雪橇去看爸和妈。可是他们就这样带着小宝宝出去能安全吗?

曼尔德和伦蒂都觉着他们可以保证安全。他们先是找了几条厚厚的毛毯放在火炉旁烘烤。然后,曼尔德驾驶着雪橇将它停在门口,用暖和的毛毯在遮雪板下面为他们围了一个小暖窝。小玫瑰被包在暖暖的毛毯里,头上戴着小兜帽,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小披风,可爱的小脸被一条蓝色的薄丝手帕遮挡住。他们轻轻地将她放在那个毛毯所围成的小暖窝里。之后,马儿迈着轻快的步伐带他们出发了,一路上不断响起欢快的雪撬铃声,一切都是那么令人感到愉快。在这期间,罗拉多次将手伸到毛毯里去摸玫瑰的脸,确认一下她是不是暖和,手帕下面有没有空气。

好像他们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回到了老家所在的地方。到了那里,他们急忙抱着玫瑰进了屋子,结果还是挨了爸妈一顿臭骂。

"你们疯了啊!"爸说,"外面零下十五度,你们居然还敢带着小宝宝出来。"没错,家里的温度计显示的的确是零下十五度。"她可能会被闷死的啊。"妈妈接着又说。

"我们一直观察着呢,她不会被闷到的。"伦蒂娜辩解道。玫瑰摆动着她的小手指头,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些什么。看来,她这一路都非常暖和、开心,还睡了一个甜甜的午觉。

在这之前,伦蒂从未想过,在这种天气下带宝宝出门是很危险的,但是被爸妈这么一骂,她好像懂了。所以,回家的路上她一直都比较担心,直到他们安全地到家了,她才真正地放下心来。看来照顾宝宝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没有再坐着雪橇出去玩。

直到有一天气温真的很暖和了,他们才驾着马车到四英里外看望他们的朋友﹣﹣博特夫妇。

博特夫妇独自住在他们的农场里。因为他们没有模子,所以玫瑰的到来,让夫妇俩既感到开心的同时又有点手忙脚乱的。

非访结束了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博特先生站在着他们,他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他用奇怪的声音说:"如果你们肯把小宝宝留抚养,你就可以到我马厩里把那匹最好的马牵出来。”

和伦蒂被这突如其来的请求震惊了,但博特却依旧自顾自地说:"你们以后还可以再生一个宝宝的,可是我们不能,永远也不可能。"

曼尔德勒紧了缰绳,伦蒂气喘吁吁地说:"哦,不!不可以!快走,曼尔德。"他们驾车远去,但伦蒂依然紧紧地把玫瑰抱在怀里。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博特先生依旧站在他们离开的地方,伦蒂觉得挺抱歉的,也为等在屋里的博特太太感到难过。但她确信,博特太太一定知道她的丈夫对他们提出了怎样的请求。

剩下的冬日转瞬即逝。由于季节的原因,再没有了恶劣的暴风雪,天气也在渐渐变暖。四月来,所有的农民又开始辛勤地种地。

四月十二日那天,曼尔德为了下午的农活,去了牲口棚那儿套马。

当他走进牲口棚的时候,太阳依旧暖暖地照射着大地,在此之前他未想过暴风雪可能来临。但是当他给马梳好毛,套好马具,准备牵出去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猛烈地撞击着牲口棚。随后,他就听到了窗外狂风怒吼,放眼望去,除了飘落的雪花以外,什么也没有。天哪,一场四月的暴风雪!为什么会这样?现在已经是农耕的时候了啊。曼尔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好好地揉了揉眼睛,再次向外看去。真的是暴风雪啊,他只好卸下马具进了屋。这一段路明明很短,可现在除了雪花漫天飞舞以外什么也看不见。但好在这段路上堆了很多东西﹣--轻便雪橇、马车还有大雪橇。依靠着它们的指引,曼尔德一点一点安全地从牲口棚回到了小屋。伦蒂焦急地在屋子里顺着窗户向外看去,希望可以看到曼尔德从牲口棚回来的身影,但因为雪太大了,所以直到门被打开,伦蒂才看见曼尔德。

这是这个冬天最糟糕的一场暴风雪了,整整持续了两天,狂风肆虐着,没有一丝减弱的意思。

即使这样,小屋的一切依旧温暖如初。牲口棚里的牛马也非常安全,曼尔德每天都会顺着马车和雪橇原有的路线去那里,确认它们的安全并喂它们喝水吃草。

第三天早晨的太阳照常升起,偶尔吹来轻柔的风,外面看上去是一片白雪皑皑的冬日景象。这场暴风雪困住了很多的人,还有两个过路的游客在这场暴风雪中失去了生命。

当暴风雪来的时候,鲍斯先生正在小镇南边两英里的田地里干活,与此同时,有两个陌生人正从小镇的方向走来。见到鲍斯之后他们停了下来,并向他打听马斯先生家应该怎么走,他们说自己是他的朋友,来自伊利诺伊州。鲍斯先生指了指草原边上的小屋,告诉他们那就是马斯先生家,紧接着,这两个陌生人就朝着那个方向走了。没一会儿,暴风雪就来了,鲍尔斯先生赶忙离开了田地,回到了自己家躲避暴风雪。

暴风雪结束的那天,鲍斯先生看到马修斯先生从自己家的小路往小镇上走,于是上前询问他那两个来自伊利诺伊州的朋友的状况。可是马斯先生说自己并没有见到他们,于是他们两个开始四处寻找他们。

最后,他们终于在干草堆旁找到了那两个陌生的男人,他们就孤零零地站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很显然,他们远远地偏离了他们本该走的路线。他们曾从干草堆中拔出一些干草来点燃取暖。可是最后,他们还是挣扎着放弃了,因为在那个暴风雪的夜晚,仅凭那点微弱的火光取暖实在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尽管他们钻进了干草堆里,但最终还是被冻死了……

曼尔德沉默了,“……睡吧?不早了……”伦蒂看着他,点了点头,便进了被窝,在梦乡里,盼望着夏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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