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长河中,总有一段记忆无法抹去,总有些片段时刻萦绕心田,虽青涩,却温馨,虽短暂,却深刻。
宗翠兰是我儿时的玩伴,同村同组,同排比邻而居。兄妹三人,排行老二,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们家父母是开明的,别人家重男轻女,他们家就开始重女轻男了。别人家拼命的把女儿赶出去打工挣钱,他们家却在优胜劣汰,兄妹三人,谁会读书就培养谁。后来是翠兰胜出。一个哥哥去了湖南桃源学竹匠,一个弟弟跟着杨和清学瓦匠,只有她一个人顺利进入初中高中读书。
翠兰从小乖巧听话,成绩好,逗老师的喜欢。正因为比邻而居,她的优秀的成绩,给我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记得有一次,那是寒冬,初中校长陈有谋家访,翠兰家杀了年猪,盛大的场面来款待陈校长。当时,我和父亲就在百米不足的地方挖沟,听到她家的鞭炮声,我父亲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我的背脊骨阵阵寒意,知道今晚要挨一顿打了。
父亲:她为什么那么会读书,你为什么这么不努力?
我:。。。。。。。(我无言以对,只有拼命的挖泥巴坨坨,用力滴把它甩到岸边)
父亲:你看看人家翠兰多聪明,你怎么像个红漆马桶呢?(父亲越说越生气了,多亏我有先见之明,隔他有十米远,跑得快,要不然少不了一顿猛打,那晚我都哆哆嗦嗦,不敢回家)
总而言之,每次老师家访,都是我的遭难日,挨过好多次打,我都记不清了。有次,我发了宝气,心想:翠兰,你成绩好总害得我挨打,我去把你的书偷走。果真,那天趁着夜色,我去了她家,她不在家,我一阵窃喜,进入她住的倒置屋(音,农村里隔出来的小房间,放农具、谷仓等),小嘴巴(他弟弟)出来了,问我干什么的,我倒也镇定,说是找翠兰借资料的,才总算掩饰过去。
后来,高中了,翠兰退学了,我在四处奔波复读。那时的农村,读书无用论已经甚嚣尘上,改革开放之初,找工作容易,轻轻松松就能打工挣钱。农民子女读完高中已经很少,复读更是不易,父母要明事理,学生要有巨大的勇气,同时也要有经济支撑。那时复读的压力很大,好多次我都想放弃,也有人劝我放弃,隔壁的彭跃香就上门做媒了,说我和翠兰是队里读了高中的,文化最高,很般配。当时如果这门亲事成了,我也许就放弃复读了。一个月过去了,一年过去了。。。。。。望眼欲穿,始终没有等到媒人的回音,我只好重新鼓起勇气复读,次年考学走了。
其实,那段时间,已经习惯性的把他们家当成自己家了,每次复读回来,他妈妈总会叫我去吃饭,我也把自己当成他家的姑爷了。有次过年喝酒喝多了,到她家睡了一天一夜,吐的床上到处都是,都是她妈妈悉心照顾。
再后来,她嫁作他人妇,我也娶妻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