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的记忆

其实一直想写这样的一个故事,只是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样的人,怎样来讲述他们的故事,想了好长时间,没敢尝试。然后无意中在手机里翻到了一篇自己平时记录的关于我爸他们这些人在郑州这座城市里的一些我知道的以及听他人讲起过的事情和我自己的一些想法。没有标题,就在便签里躺着,我甚至忘记了什么时候所写。所以在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好像有了一些想法。加了个标题,《城里的那些装修工人们》。为什么会选择写这个?因为这样一群人里他们大多数是我们的父母,亲戚,朋友。他们是我所熟知的一个群体,是我想要且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的一群人。他们的生活我不肯定了解的有多具体,但是我所听到所亲眼见到的也不少,所以我觉可能会有话写。其实以前也试着把他们的生活,把他们的艰辛记录下来过,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像我一样的我的同学朋友们,我们的父母、亲朋、好友的经历都会让我们或多或少想要去了解。而不论了解的多或少,我都是有些不喜欢那座城市的。我们的父母在那里求生,在那里辛苦,那里记录了太多我们父母的汗水和伤痕,甚至有些会在那座城市里丢掉自己的生命。他们那群人有的在那里努力工作,有的在那里谋求生存的机会,也有的会迷失在那座虽不算华丽却也能让人心生向往的城市里;他们工作的是真的在工作,也有工作的慢慢迷上那里的一些消遣娱乐活动,更有直接沉迷在那些娱乐活动中无法自拔的。所以他们中有的人真的可以挣到很大一笔钱,然后买上车甚至可以在那里买上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有的还是继续游走在那座城市里,每天继续着重复的工作来维系自己家庭的生活;有的可以在那里倾家荡产,有的在那里把自己的人格自己的尊严把自己的除了一条命之外的任何东西都丢了,然后逃离了那里;有的在那里尝试过没有了勇气也离开了那里。可是不管留的走的,因为那座城市真的会让有些人富有起来,所以它每年一样会吸引很多人来到这里。这群人都有雄心壮志,确信他们也有让自己富有起来的命运,可是他们真的可以富有或是生存下去,谁说的定?他们只要不迷失在那座城市的魅影里,我想不至于会让自己和家人饿死,因为有的人来了再也不愿离开,在那里变得越来越好,有的虽然在那里刚刚起步却也可以活的很好。我不评价这座城市的好坏,它的存在养活了好多人也送走了好多人,它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让那样一群人凭着一辆电动车在那里走过十几个春秋,那里他们熟悉的甚于他们自己的的家,他们或许不爱那里但真的也离不开那里。

从我的角度看到的和听说到的一些事情我把它打进我了的手机里,更多的可能是我个人对那座城市的一些看法和情感,里面可能有些内容对那座城市有些偏颇,但最终我也只是想讲讲那样一群人的命运。我没有任何想要对那座城市诋毁或是贬低的意思,只是说说我的感受。现在我把关于这些人的生活,工作,他们在这座城市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一些故事,记录下来,有我的心疼,有我为他们所叫的屈。不论是什么,都是我们作为子女在对自己父母生活的不如意感到无能为力时心生愧疚和悔恨!

这群人生活在这里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他们需要生存,而这里是他们选择生存下去的地方,他们发生过的故事不管大小,总会有一些让我们想要知道。或许有的人生活条件优越,不知道这群人的生活的艰苦,有的人生活的本就很辛苦,或许会不屑于这群人故事里的艰苦。但是,请相信我,一个国家不论她是强大还是弱小,是富有还是贫穷,总会有一群人的生活相对较艰辛。这并不是这个国家对这些人的不公,只是贫富的差距不管在一个国家发展到哪个阶段,都会有存在,只是大小的差异而已。我们完全可以相信,我们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这也是这一群人奋斗的目的。我们作为他们的孩子知道,了解的都是我们真实经历过或正在经历些的事情,我们的感受虽不是我们父母的直观感受,但却会比他们对这种生活更有话说。最后我虽不知最终我会如何把这一切用一种平常的心态叙述出来,但我愿意试试。因为很多人都在告诉我让我尝试,而我确实也想写写我们的父母。

我最早去的那一年郑州的高楼还没有那么多,却也到处在拆,到处在建。我坐在我爸电瓶车的后座上看着这座城市有新奇,也有憧憬,那一年我还在读高一。那时我虽然不是第一次去那么大的城市,却也是我记忆里高楼大厦看的最多,车子行人最汹涌的一次。坐在车后座上看着人挤人,车挨车的道路,我当时想的是:我也会骑电瓶车,但是让我在这样的道路上骑车我估计是不敢。车子弯弯绕绕的经过了很多的红灯,很多的路口,很多的桥洞之后我彻底晕了!数了多少红灯?不记得,多少路口?也不记得,那桥洞呢?都不记得了。我爸看我呆呆的在后座上对着路边的风景发呆,低声笑了。我呆呆的收回了视线,跟我爸说:“真远!”而那个曾经我心目中很年轻一直努力打拼,干劲十足的父亲好像也不再年轻了。这之前的他总是一个人在外面打工,也就过年回一趟家,待多长时间?不多,真的。相对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来说,这几天真是少的可怜!可这就是打工人一辈子的命运!我那时肯定也没有想过他努力一辈子为的是什么,不然我应该把自己变得更好的。而我甚至记得那次去郑州其实没有很愉快的待到暑假结束的。

忘了用了多长时间,反正在当时的我来说确实挺长的,坐车一个姿势腿都麻了。跳下车时我是有些兴奋的。打量着这幢虽然很旧但看起来应该不会很矮的楼房,跟着我爸进了一间房子。当时是想用一个词来形容一下看到的屋子,却没找到合适的,我想现在我可以把这个词用在这里,“一览无余!”真的,我发誓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小的房子!就一间房间,既是客厅,又是卧室,又是杂物室,没有烧饭的地方,没有厕所没有浴室,就是一间很小很小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工作的工具,留下很小一块放床放吃饭的桌子,站个人,空余的地方我想把杂物垛一垛或许会腾出点地方。那是我对郑州“我的家”的第一映像!不好,甚至是很糟糕,我有点嫌弃。但是我没有说的出口,因为我虽然不习惯但这是爸妈生活的地方,我想我还是能够慢慢习惯的。

这些年郑州的拆迁其实挺厉害的,他们每一年至少要搬两次家,从一个地方挪到另一个地方,房子换了很多。最早的那个“家”也早已经不知道在哪儿了!之后我每次去去所住的房子都不会再小到那种程度了,却也让我映像里与郑州的第一次见面情景那么深刻。

现在他们还在继续搬,住的地方也只能越来越是郑州的边缘地,可是他们工作的中心却在郑州大大小小的各个角落。他们从住的地方骑车到郑州市里面要一个多小时,然后还要去到城市里大的小的或市中心某幢高楼或哪个角落里已经有些年头的楼层里。一年到头,骑着一辆电瓶车穿梭在那座绝对不算小的城市里。夏天大太阳就那样暴晒。冬天那里很冷还是要骑着车出去,有多冷?曾经有一年元旦放假我去过一次,在那里待了三天,可是我就只在床上窝在了被子里三天!从那以后的冬天我再也没想去过。有时候我是无法想象大人们的承受能力到底有个怎样的底线?他们不冷?不热吗 ?可是怎么会不冷,不热!下雨天里更是会犹如灾难来临,电瓶车这种交通工具在下雨天里很容易坏,经常就突然熄了火。更甚的是郑州的道路排水很差,城市中心里他们骑着电瓶车经常会陷进水里去。你怕吗?我经常会听得心惊肉跳!听到哪个区那条路上发生车祸,我会努力的想我爸今天在哪个区哪条路上骑车。他们每天在各种车辆和人群里穿行,想过没有,有多危险!可是为了生活有的选择吗?中国有多少穷人有多少富人?有多少在城市里求生存的穷人?又有多少每天坐在办公室里风不吹日不晒,有恒温的空调让他们甚至不用去担心到底在过的是哪个季节?除非着火除非地震除非大楼突然塌了,除非一切非常非常小的可能性发生,不然他们不会发生任何意外。楼里的这群人他们靠知识吃饭。他们每天或是骑车,或坐公交,或是开车。他们的交通工具各不相同,但不论他们是骑车或是开车,他们完全没有外面那样一群人的担心!他们安稳的坐在写字楼里,空闲时喝喝咖啡或是喝口茶,透过大大的窗户看着十几层楼下地面上显得很小的人群。那么小!或许看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一定会有某曾楼里的某个人“欣赏”过那群人的身影,他们中有的人或许还有自己家的房子在他们手中被焕然一新过。但不管怎么样,楼里的这些人或许他们中确实有钱,或许也是艰难度日,或许算不上有钱但日子却足够在这座城市里过的轻松安稳的......我们的父母每天在那里或许就是给他们装修一间间华丽的屋子。什么样的地板,什么样的吊灯,什么样的墙纸,什么浴室,什么样的厨房......好的,全都要好的。很奢侈的生活,却也是城市人的生活。父母们精心的把这些人的房间装饰的华丽耀目就如同装饰自己的房子。他们自己却住在这座城市里一些等着拆迁的房子里,屋顶会漏水,浴室一年到头都不会有热水......他们亲手把那座城市建设的越来越美好,他们亲眼看着城市从中心到外围的一步步扩大。然后他们自己也同郑州的建设一样,从城市的中心一一点点的往外围搬,最后在一些边边脚脚寻找最廉价的房子。                他们还是在尽心尽力的装饰这里的每一间需要他们改造的房子,他们亲手打造了一个个温馨的家。可他们自己?离开了自己的家!一家人分隔两地却也要把生活过出自己的乐,。作为他们的孩子,我们看到的或许也只是这分乐趣。所以,我们毫无顾忌的挥霍!在他们的期盼里走上了一条条或与他们所望相符,或完全背离的道路。他们的这些孩子们虽让他们有过失望,有过伤心,但他们却没有对自己的孩子失去过信心!他们依然在为自己孩子的未来打拼,所盼的从来都只有孩子们一个不用像他们一样的未来。

有些关于他们的你无法得知的故事或许有一天你会在无意中听到或许永远也无法得知。但是他们累过,他们伤心委屈过,我们不是不知道,我们只是把这些都看的很轻很轻。我们的生活可以在校园里演绎的精彩万分,他们正在上演的故事却是艰苦万分!他们在被那座城市的不公对待着,在城市人的白眼里独自受着,被那座城市里斤斤计较的人拖欠他们的辛苦钱,还要在他们辛苦的劳动成果上吹毛求疵,恨不得能找出各种不足来抵消掉工资。他们能说什么?他们不能跟人争不能跟人吵,他们活的那么低声下气,他们活的那么没有尊严,他们可以向谁说?

我跟我爸去过他工作的工地,尘土,木屑,沙子,水泥,土,堆叠在那里,脏!已经不用过多的来形容,满屋子的木屑或是灰尘让人只想捂住口鼻,他们却可以习以为常的在里面忙忙碌碌,这对身体的危害多大啊!可有的甚至连个可供他们坐会休息的凳子都没有!十几二十几层楼外面看那么高那么壮观!里面那一格格的房子里都是他们在工作的身影,他们把这些高楼大厦的内部打造的精致美丽,自己却连在这些楼里坐的时间,坐的地方都没有。这些我们知道多少?我们看到的从来都是父母给我们钱时钱的多少,可是谁可曾想过这些钱你拿到手那么容易,他们却是那么不易!我也碰到过我爸钱没收回来在人家门口等到晚上九点十点钟。可是房东不给就是不给,任你等!你怎么办?砸门?撬锁?把你精心装修的房子再破坏掉?你能吗?你可以吗?你可以在一座城市里活的艰难但是你不能在一座城市里丢掉做人的道德!那座城市可以给你带来不公你却不能把你的不满发泄给那座城市!做人难吗?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活的异常艰难?可是作为父母的他们呢?他们这条路上的艰辛!心酸!无能为力!......我们是说不清的。我们的委屈我们的不平此时我们应该还能接受吧?我们的父母在另一座城市里打拼,为了我们的吃穿用度在那座城市里度日如年,度年如日,我们能做的也只能是不要让自己把他们对我们的爱挥霍殆尽。

我们偶尔的小小闹腾,偶尔跟他们唱唱反调,我们爱的游戏他们也爱啊!他们承受心酸艰辛,把唯一满足的笑容给我们。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个要拼命为自己的孩子打造一个美好未来的念头。他们所想不多,他们没有知识,没有能力,他们可以生活的那么卑微,那么辛苦!可他们的孩子还有未来!他们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再像他们一样生活。他们承受一切只为一群孩子!可他们也有家,家里还有田有地有属于他们自己的二层小楼房。他们其实可以不用活的那么累!家多好啊!可是他们回家能干什么,种田种菜?把自己以前的旧业捡起来?中国一个农民每年的收入是多少?有多少人知道?有人知道他们吃的米有多贵,知道他们吃的菜有多贵,可是这些亲自下田下地,栽秧育苗的人得到了多少?有谁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去?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靠种田种地一定养活不了自己的家人,谁会愿意回去?他们有儿有女有老人,他们必须把自己看成是赚钱的机器一样去挣那些钱。可是,他们每年又到底挣了多少?最多的的挣了十几万还会有人感叹好多!可是中国现在是怎样的一个消费水平?有谁在让物价无端上涨的时候想到过这样一群人?他们挣的钱是否能达到这样得消费水平?

他们或许也有的吃有的喝甚至还可以偶尔为自己添道菜,但也不是天天添啊!为什么?不是农民当惯了,习惯了节约!是舍不得,舍不得把钱只花在口腹之欲上。他们只需要自己吃饱再可以稍微好点就行。城市里人去挑选天然绿色蔬菜,去挑选不怕贵就怕不健康的的东西的时候,有多少人想过?那些剩下的最廉价的他们“捡”回来了。他们曾经是绿色蔬菜的最直接种植者,他们自己种自己吃,他们也可以健康,也需要健康!可是不得不放弃。社会在进步,他们的脚步不能停滞不前,他们只能让那种生活也成为一种历史。他们到一座座大城市里打拼,在城里人吃多了肉想吃高价蔬菜而放弃买肉吃的时候他们其实会很不可思议,蔬菜能有肉好吃?他们想不到肉的脂肪有多高,他们更不会想的到城里人这种对生活质量的追求是为了什么?他们自己的生活从来没有过质量这样一说啊!他们甚至会很高兴城市里肉价明显比老家低。他们现在也会常常在一些菜里加上一些肉让菜更好吃更好看,这样他们已经吃的很满足。

当然,现在这群人的生活会比前几年好些,但是这些真的够吗?他们还在拼命,他们的孩子也已经长大了。可是孩子的命运又改变了多少?好的大学真的有多少是他们这样一群人的孩子在读?他们的孩子大多的还是在中国的一些二本三本甚是大专院校里。那些孩子顶多以后不用跟他们一样风吹日晒,但同样也是要在中国大大小小的城市里在一家或大或小的公司里从一个职员一步一步向上爬,。些孩子或许会摆脱他们父亲母亲的命运,却依然还是在社会的最底层里求生存。他们的努力现在是为了日益高涨的房价,为了不需要多让人艳羡却必须的生活交通工具,也是为了想努力在这个城市里安家落户。

他们的努力或许会比他们的父母好一些,或许有一天真的可以靠着房贷在一座城市里拥有一套房子,然后安个家。

城市的生活有多好,我们从来没有认真去想过。只知道城市里的孩子可以上好的学校,可以学到很多农村孩子不可能会接触到的东西。他们努力的方向从来没有改变过,既然自己的命运已经这样了,我的后辈就一定不能再是我这样。这是农村人根深蒂固的观念,是好几代人的努力都不一定能摆脱的命运。现在我们的农村家园正在改造,条条或是土路或是石子路都在开始用上水泥。可是这个速度有多快?现代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口号喊多少年了?为什么这些农村连一条水泥路都要修那么多年?然而还有很多的村庄在待修中,这怎么跟城市相比?

城市到底有多好?我也想过,灯红酒绿的生活,各色的车子在拥挤的道路上爬行,高楼大厦你甚至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层!夜晚就跟白天一样,不管多晚都有人在街头狂欢,在激情澎湃的音乐声中彻夜放纵!所以一不小心,很多人会迷失在这样绚烂的街头,这样狂热的夜晚。这样夜夜笙歌的日子到底能把多少人容纳进这座城市?郑州绝对也是一个人口大城市,可是,有多少是本地人?有多少是外地人?人口流出的多还是流进的多?这些国家每年都会公布的数字有人会看到,有人会分析,有人会去寻求原因。这些人得到的结果呢?河南省的人口容纳量到底在哪里?安徽省又为什么不去留住那些外流的人口?有人知道,但这群人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他们要挣钱,他们被这座城市的表象,外部条件所吸引,所诱惑。他们在一个尘土满天的城市里生活过的好像很自如,他们过自己的生活似乎完全没有被这个城市所影响,没有在这个城市损失什么。他们偶尔也会在他们被房东拖欠工资,乱找麻烦的时候想过要去找谁说,但结果还是不了了之。他们到底在这座城市里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他们根本没去想过也根本不会想得到。在河南省和安徽省互利共赢的游戏中谁得益?政府的事情我想没人说的清。但是这中间被两个省利用的异常开心的这群人有谁想过他们的利益?他们的权益又有谁想过去保障?他们在被这座成市里的一些人用法律无法保护但绝对是道德不能容许的一些手段伤害,被肆意侵犯他们的权益而他们却不自知的时候有谁去想过帮他们解决一下?没有!因为不论他们在这里过了多少年,还是会有房东与工人之间的暴力讨工钱的问题存在;还是会在明明签过施工合同的情况下会有不按照里面的每一条条款去遵循的人;还是有合同合不合法,该不该得到保护的问题存在;还是会有因为房东的房子出现问题时而找不到责任承担人。这中间每个工人的责任认定问题为什么还是会有不明确的地方?为什么在这个大的群体中还是会随时随地出现大的分歧?这些问题十几年间一直存在在这个群体中,从没有得到解决。当然他们中也不是人人都真的尽心尽力,也有人会偷工减料。但这同样没有该有的手段去管理!还有是会人因为来到这个城市沉迷于赌博游戏,倾家荡产!对于这个的查处力度又有多大?

这群人在自己的圈子里没有去想过这些问题,因为他们的目的太单纯,就是挣钱。可这绝对不应该就是这座城市不去保护他们,不给他们讨回些什么的理由。他们是一群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村人,他们自己以为他们拥有一个非常大的队伍,在这个城市里他们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是很多问题发生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想到过在他们各方之间的交易中,有多少隐藏的问题存在!而这些隐患就是他们自身存在在这个城市里应该被解决被重视的问题。他们不容易想到,应该有人帮他们去想然后帮他们解决。他们在这个城市付出自己的劳动力就应该得到这个城市给的保护,就应该在他们权益无法得到保障的时候有相关的部门去调节然后给出明确的保障条例。

我们每去一座城市能看到的往往只是这座城市有多整洁,这座城市有多少高楼大厦,这座城市的车流人群,这座城市里帅哥美女多不多,这座城市的环境好不好,这座城市给你的整体感觉是好不好。可是,我们有谁去想过这座城市因为谁这么整洁,环境优美?有谁曾想到这座高楼曾经是群什么样的人在建造?这车流人群里又有多少人是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底层,有多少只用享受着底层人为他们的服务?有谁也会因为一个穿着普通或许还一身汗渍的男人而停留一下目光?又有谁会在感受这座城市的别样气息时想到过这个城市里一花一草的种植者,修剪者和浇灌者?我们的父母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他们从不会被来到这个城市或旅游的人,或是游学,或许是寻求生存的人所注意,也不会被他们想到,他们被掩埋在这座城市高高矮矮的人群里。他们同这里的每个人一样早上出去晚上回来,同这里的人一起被车流人海淹没,在红灯亮起前停下又在绿灯亮起后走掉。他们看起来似乎跟这里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他们也会跟那群人一样拿着一张门卡进入某栋楼的某间屋子里插卡开门。只是他们来这里不是回家,他们是来将这里改造成一个温馨的家,温馨的别人的家。他们手艺精湛,尽心尽责,最后也只是房东的一句夸奖。好的房东看到效果好会说真的好,如果不好的会从任何一个细微的地方找到不满,而被质疑的工人们也只能生吞硬咽。

他们这群人其实也不是多么的无私无畏。他们其实也很虚伪,很自私,会斤斤计较,会和这个城市里的人争吵甚至是用上拳脚。他们其实不完美,他们爱说闲话,他们有的可以白天出去工作回来后再打一晚上牌,有的甚至还会整天整天的沉迷于打牌之中。他们中有些人非常的蛮横无理,有些人暴力粗俗。有的人甚至会在用工中偷工减料,有的会在装修中偷懒打滑......他们其实就是这样的一群人,他们有的是这个城市的长期驻扎者,也有刚来报道的,他们有的在这个城市过的像模像样,也有苦苦挣扎的......他们或许有的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城市的生存法则,有的却还是不能适应这个城市给他的枷锁;有的甚至在这个城市里安家落户,有的却已经离开不愿再回来。其实说不清楚是他们建造了这座城市这个城市给了他们新生。但不管怎样,他们接受了这座城市,他们愿意把自己安身在这座城市里。他们每天还是会骑着自己的电瓶车,起的不用多早但也不能太晚,他们有时会晚归有时会早回。曾经要出去风雨无阻,现在也知道了雨天休息在家。他们忙的时候可能整天整天都看不到他们,闲的时候也可以一两个月都在歇在家里。他们有的全家老小都在这里,有的夫妻两人,有的就只有他自己。他们的住房习惯还是跟在农村一样,总是喜欢邀在一起,他们住的地方甚至可以说其实就像是老家的一个小村子,因为住的都是很熟悉的人。他们在闲时也喜欢挨家串门,在你家打打麻将,他家打打纸牌,其实有时候他们的生活看上去还不错,甚至是有些潇洒。他们或许根本没有把自己看做是这座城市的外来人员,他们有的在这里甚至会觉得比在家里舒心。他们过的也可以很滋润。

这样的一群人其实中国哪个城市的哪个角落里没有。在这个交通发达,经济迅速上升的年代里,哪座城市里没有这样一群人?他们把挣钱养家放在第一位,他们供养孩子长大让他们读书识字,帮他们买房买车。他们要抚养留在家里的老人。他们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们其实有这么重的担子!他们还没有去在意一个城市的快节奏生活,他们的平时生活几乎和这些城市里的人脱轨。他们其实感受不到这些城市下的高压,他们可以很平常的在路上行走会偶尔发现急色匆匆的行人,没在意。不知道那人或许就是这座城市里热锅上的蚂蚁,每天忙忙碌碌行程紧张。他们的生活看上去其实还是不错的。在城市的一角他们也可以怡然自乐,除去他们在高楼大厦的掩映下几乎找寻不到的住房,除去他们在风里来雨里去的奔波,除去他们繁重的工作,除去在这个城市里遭遇的不公,除去在这个城市里的心酸!他们生活的确实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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