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雨玲躺在床上实在憋的慌。这天早上,她征得爸妈同意,忍着疼痛,一瘸一拐来到了学校。
“雨玲,你来啦”?“雨玲,你好点了吗”?七八个女生,围着雨玲叽叽喳喳,问个不停。小年搀扶着雨玲上了座位,细心的国庆马上从教室外找来几块砖头,让雨玲把脚垫得高一点,防止脚面垂肿。来扣也破例地撕下几张废纸,替雨玲把那半边课桌面和凳子擦了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友爱和温馨。
上午最后一堂语文课上,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听丁老师讲课。突然,来扣轻轻推了下雨玲,又指了指前面小年的头。雨玲疑惑不解地望了下来扣,不明白什么意思。“虱子,小年头上两个大虱子在爬”。来扣低声说道。“别开小差,听课”!尽管雨玲提醒了来扣,但来扣还是坐立不安起来。他感觉这虱子在他身上爬,令他浑身痒痒的。他两眼死死盯着爬行的虱子,什怕一眨眼会找不到。“快,快爬进发丛里去了”!来扣心里暗暗着急,他忍无可忍,终究还是把手伸到了小年头上。“干什么?下流胚”!小年花容失色,惊呼起来。立马,全教室的眼光都落到了来扣身上。丁老师走下讲台,未容解释,一把拎起来扣,推出了教室,并怒声吼道:“不争气的东西,鳞又张在身上了”!雨玲本想替来扣解释一下,但她想,这也是扰乱课堂秩序呀!再看看丁老师那张怒气满面的脸,她最终没敢吱声。
放学后,雨玲叫住了丁老师,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下,丁老师差点笑起来,但随即又打住了笑容。他神情严肃地对来扣说:“人家爬虱子,你操什么心?说到底,就是不专心”!
一场误会消除了,来扣很感激雨玲。这次不是她,同学们又要小瞧他了,小年也向来扣道了歉。国庆,来扣,小年,三个人一路嘻嘻哈哈,把雨玲送到了家门囗。
“妈,爸爸和雨平呢”?捧着饭碗的雨玲问美珠。“小馋猫跟爸爸去新民哥哥家吃饭了”。三妹雨清嘴一撇,气呼呼地抢着说。美珠暗暗发笑,这个三东西,在吃小东西的醋呢!
此刻新民家里,两桌子的人,正飞觥献斝,热火朝天。新民的爷爷从南京回来了,这个参加过渡江战役的老干部,因工作关系,三十年没回苏北的老家了。现在离休得空了,老爷子想到老家大儿子家小住一段时间。这天,新民爸大福子约了长贵,村干部,以及在中学做教导主任的叔伯兄弟夏民等一帮人来陪老爷子。酒酣耳热之时,夏民端起酒杯,来到长贵面前:“亲家,我大伯难得回来,今儿个高兴,咱俩庆祝一下吧”!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新民爷爷忙追问,这亲家从何说起?夏民笑着告诉老爷子:“大伯,你家孙子和长贵家姑娘,还在娘肚子里,双方父母就开玩笑指腹为婚了”!新民爷爷听了大喜,忙说:“好事!好事!太好啦!趁我在家,把亲定下吧”!一屋人以为老爷子说酒话呢,谁知老爷子当了真:“老大,明天选个好日子,这几天把这事办了”!见儿子面露难色,这个昔日带兵打仗,名震一方的老人,此刻竟蛮不讲理,发起了将军脾气:“不答应?不答应我明天就走”!本来开开心心的一席人,一时间面面相觑,陷入了尴尬之境。(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