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梨打破头喻:昔有愚人,头上无毛。时有一人,以梨打头,乃至二三,悉皆伤破。时此愚人,默然忍受,不知避去。旁人见已,而语之曰:“何不避去?乃住受打,致使头破。”愚人答言:“如彼人者"侨慢恃力,痴无智慧,见我头上无有发毛,谓为是石,以梨打我,头破乃尔。”旁人语言:“汝自愚痴,云何名彼以为痴也?汝若不痴,为他所打,乃至头破,不知逃避。”比丘亦尔,不能具修信戒闻慧,但整威仪,以招利养,如彼愚人,被他打头,不知避去,乃至伤破,反谓他痴。此比丘者,亦复如是。
问题在哪里?如果故事改成“以金元宝打头,乃至二三,悉皆伤破”,会有什么不同呢?那他就不能算傻了。所以,问题不在被打头,而在“谁损失”。明明自己是损失方,却念叨别人傻。这就像产品无法打开市场的商家,埋怨消费者不识货一样的,这产品可以是具体的物品,也可以是服务,教师的医生的僧侣的都算。
妇诈称死喻:昔有愚人,其妇端正,情甚爱重。妇无直信,后于中间,共他交往。邪淫心盛,欲逐旁夫,舍离己婿。于是密语一老母言:“我去之后,汝可赍一死妇女尸安著屋中。语我夫言,云我已死。”老母于后伺其夫主不在之时,以一死尸置其家中。及其夫还,老母语言:“汝妇已死。”夫即往视,信是己妇,哀哭懊恼。大积薪油,烧取其骨,以囊盛之,昼夜怀挟。妇于后时心厌旁夫,便还归家,语其夫言:“我是汝妻。”夫答之言:“我妇久死,汝是阿谁?妄言我妇。”乃至二三,犹故不信。如彼外道,闻他邪说,心生惑著,谓是真实,永不可改。虽闻正教,不信受持。
且不对妇人进行道德评判,只说丈夫,不然不好理解。对他而言,真的妻子虽然在那里,但是他完全不相信那是真的。我们每个人思想中都有很多的相信,我们深深地相信我们相信的,要知道我们相信的不一定是真的,因为我们都是故事里的丈夫那样的凡人。一个人只有知道我们相信的不一定是真的的时候,才有成长和修行的可能。一个人怀有“自己认为的不一定对”的态度,会是什么样子呢?应该是谦卑的吧,还有灵活,好交流,不固执,没有限制性信念。
渴见水喻:过去有人,痴无智慧,极渴须水,见热时焰,谓为是水,即便逐走,至辛头河。既至河所,对视不饮。旁人语言:“汝患渴逐水,今至水所,何故不饮?”愚人答言:“若可饮尽,我当饮之。此水极多,俱不可尽,是故不饮。”尔时众人闻其此语,皆大嗤笑。譬如外道,僻取其理,以己不能具持佛戒,遂便不受,致使将来无得道分,流转生死。若彼愚人,见水不饮,为时所笑,亦复如是。
读这篇文,我在想,这人一定是分裂症,因为思维逻辑是混乱的。但是细想,正常人也都有思维逻辑混乱的时候,看来隐喻就是把正常人的问题,打一个极端的情况的比方。比如觉得自己不能完全持戒,于是干脆完全不受持;觉得自己不能成为学者,所以完全不读书;觉得自己不能成为富翁,所以完全不去理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