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写了一篇《召公夜访陆放翁》,来谈陆游的诗歌。今天下雨,一本《陆游传》已经翻得差不多了,对陆游的了解又深刻了一步,我觉得还不尽兴,就接着写一些阅读感受,以慰藉心灵。
我上高一的时候,第一次读“乐府双璧”之一的《孔雀东南飞》,(其实这首诗还有一个名字叫《古诗为焦仲卿妻子作》)。我就被焦仲卿和刘兰芝的坚贞爱情所打动,我也第一次感受的忠贞爱情凄美。鲁迅说,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事物毁灭给人看。刘兰芝就是因为受不到公婆的认可,最终导致被骗被遣回家。“三日断五匹,大人故嫌迟”我三天织了五匹布,婆婆还嫌弃我干活少。这就是故意刁难。刘兰芝到底为什么不受公婆待见,诗里面没有具体说,但后世人也能猜出端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刘兰芝估计是不会生养,才会被婆婆嫌弃,即使焦仲卿说出“今若遣此妇,从此不续取”的狠话,也没有改变母亲的决定。刘母很直白的告诉儿子“东面有好女,阿母为汝求”。最终导致一对恩爱夫妻的悲剧。
历史又有惊人的相似。陆游就复制了焦仲卿的悲剧。自己的婚姻被母亲活生生的瓦解,我估计陆续母是读过《孔雀东南飞》这首诗才这么坚持。陆游的母亲唐氏可不是白丁,她是大户人家的大家闺秀,年轻时读过圣贤书,是会识文断字的。公元1141年,16岁的陆游迎娶了母家表妹并笄之年的唐婉。起初这段婚姻是受到祝福的。因为唐婉毕竟是陆母妹妹的女儿,导致后来陆母反对的原因是,陆游摈弃了外界,摈弃了功名利禄,眼里只有一个唐婉。唐婉的眼里也只有陆游,连双方父母都忽略了。
有人说,陆母有“ Jocasta plot ”情节,这个我不能苟同。但陆母对儿子的功名是看的很重的,当她发现儿子只沉迷于风花雪月的儿女情长上,把功名抛在脑后,她一下子不能容忍。她开始阻挠,反对儿媳妇的许多举止行为。她甚至以在庙里算卦说儿子和媳妇八字不合,要求终止这段婚姻,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直到婚后的几年,唐婉一直没能生孩子。陆母一下子有了一个足以震碎一切的理由,唐婉是个石女,不能生产。于是,唐婉被休了,遣回了家。为了让儿子彻底死心,陆母为儿子重新娶了亲。这就彻底断了情缘!
钗头凤的故事流传千古,凄美嗯的爱情成了千古绝唱。此后十年,唐婉郁郁而死,陆游仕途不顺,几次被贬被排挤。四十年后游沈园,写下了《沈园》:
(一)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二)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马克思说,历史的必然和这种必然实际上不能实现的矛盾冲突,就是悲剧。读完《陆游传》,再次感受到悲剧之美。令人唏嘘不已,愿人间多一份圆满,少一份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