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柔情的月色经历了撕裂的摧毁,居然神奇地想通了。摒弃了皎洁的神圣,转身化为孔武有力的大山,雄壮威武起来了。
山峦盛放,顶尖锋利,仰头向天大吼一声,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逆流而上的残花,娇艳不再,仍依稀可见当日绽放的盛期。在河流的拐角处,用尽全身气力向前奔涌,只为邂逅曾经鲜衣怒马的自己。一如那棵曾让整座森林都逊色的大树,粗壮的脉络无惧滚滚的时代车轮,渐渐褪去阳光的辉煌,化为一地灿烂的露珠,闪亮着丛林里飞翔的小鸟。
措不及防的怒吼,清理出来一条无畏无惧的路——给生活开启了一道神奇的开关,有时候遇到坏人未必是一件坏事,可以置于死地而后生,是对方给机会做好最坏的打算,想好后路,看起来虽悲壮又无奈,被动地任其摆布,连缓缓挪动的能力都没有。殊不知,喷涌的血浆可以铺就一条坚实宽广的路,昂首挺进,不再默然悲哀,不再原地等待被营救。将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像垃圾一样抛之脑后,隐入生活之外,从此,繁华喧嚣与他们不再有关。
一早清理书堆时遇见一本书,想不起来何时买来,看文风是曾经喜欢的少年感,伫立半晌,翻阅几页,发现已喜欢不起来了。这样的清新和偶尔假装的深沉,我以为是一个大男孩写的,突然想起来,会不会是某次文化讲座时嘉宾推介的书?还是花了些时间一查究竟,没想到作者还是国内知名的摄影师,写成长的乡村和父母,写家庭……
这样的邂逅是怅然的,有些懊恼为什么会买这样的书。转念一想,应该是自己变了,这种单薄的深沉不能再入自己的眼。写兵荒马乱,我却看到一些做作。本可以写成《一个人的村庄》那样犬吠都可以入骨的内容,叙事性的文字像无骨的日记,柔软乏力。
血色年华,说得就是此刻的生活吧。全身张力无限,充满批判性。
这世俗好奇妙好神秘啊,居然在这样的一个浅秋惹得我想爆粗口。表妹无比讶异:姐,你不是最讨厌说粗口的人吗?究竟什么事情惹得你如此血脉偾张?
对,平日的我是一个斯文到连吃饭都不怎么张嘴的人,同事曾奇怪我吃饭好像不用嘴巴。虽然长得五大三粗,虎背熊腰。
是世态炎凉,改变了我。于是明白了崛地而起的重要性。
浮华的图景,总会是一片相亲相爱、和谐且欣欣向荣的春晚大合唱。反之,血溅一地时,就如赤脚走在刀尖上,破碎山河,映照丑恶嘴脸。
忘记的方法是假装在暮春高歌,大声地告诉深秋,卑微的草色最终会邂逅高傲的天山,光芒四射里点缀不起眼的阴影。
对,要大声,而不是凶狠。
旁若无人般,骄横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