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我是不大懂欣赏现代长诗的。第一印象里觉得它太奔放了。总是情与爱的,好似山洪爆发,热烈之极,却少了婉转。现在想来,怕是我本身的缺陷,令自己又错过了一次欣赏他人的机会。
在我本心,是羞涩的。所以对于情感总是不愿过份的去表达。按我的理解,情感应似龙。鳞爪尽显,亮目圆睁之龙,虽得龙形,却失了龙意。一爪半鳞,欲显还隐,是名为龙,却非实有。真正的龙,应是于平淡中见惊奇,乍一眼望去无有稀奇,细细品味,其中意境却若云山雾海,不见其形,却能闻弦而知雅意。虽名为龙,实则自在矣。
如我所解,许许多多的现代长诗都像缺少云雾的真龙。美则美矣,却太过浓烈,太过直接,让人很难一咏三叹。
当然,我的想法是有错漏的。最近遇到批评,说我写的“类古体七言”不伦不类,音律不通,完全不遵古人讲究。她还批评我,自个写的东西乱七八糟,还敢瞧不起那些写现代诗的。
毫无疑问,她是对的。我是个文学素养极端糟糕的人。比这更糟糕的是,哪怕如此了,我亦不愿想法去弥补与改善。我的诗并没有任何套路与章法,更多的时候只是发乎情止乎笔。自怜自哀尚可,拿出来是万万不能的。
我当初大概是这么回复她的:“你说的对,我的作品的确是不伦不类的。但子曾经曰过,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我只不过是去无邪罢了。……”
打这段话的时候,我忽的一笑,好不尴尬,原来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给骂了。
是呀,我自己可以以“思无邪”的名义去写那些乱七八糟,似古非古的七言八言九十言。却从潜意识里,不想认同,不去认可那些同样可能“思无邪”的现代诗。究其根本,还是自我傲慢膨胀,以为那些现代诗“没有技术含量”罢了。这便不是“思无邪”了,而是大大的“思有邪”。
要努力去欣赏,要努力放下成见去欣赏。只有放下成见之后,你才可以善分别。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