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中年男人就不能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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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我也过了30岁,越来越感觉到,身边的两个标签在不断强化和重复:一个是30岁的女人,一个是中年男人。

最近看到一支短片,竟然离经叛道地说:中年男人都说谎?短片里看起来熟悉而真实的场景,来自大街上随机采访的中年男人。


欧莱雅男士年度危肌实录-《中年男人会说谎》_腾讯视频

说谎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一般而言,说谎都会和虚伪、背叛乃至渣男联系在一起。但短片里那些受访者真实而扎心的表达,触动了我关于中年男人一直想说的话。

现代都市这头怪兽,不仅令很多人从青春期一步跨入更年期,也把“人到中年”的界限大幅提前了:现如今,上有老下有小,哪怕才到而立之年,就已经深陷中年危机。

2

中年男人的污名化,早就成为一种流行。好像不踩上几脚,就唯恐自己站错了队。一提起中年男人,难免有人皱眉:油腻猥琐,浮夸孟浪,发际线早早失守,肚腩持续突围。

看到美貌的姑娘行注目礼,还要探照灯似的“目送”,饭局上又要假装阅女无数,谁明眸皓齿,谁盘靓条顺,偶尔还开几句带颜色的玩笑。

昨天朋友聚会时,哪个中年男人又不得体地言语非礼,明天的社会新闻或者都市传说里,又有中年男人扮演“电车之狼”。

可是,摸着良心说,我所见所知的中年男人,并不都是这样。不走进中年男人的内心,永远不会了解他们的压力与苦闷,也无从发现他们的光芒和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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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流行保温杯的梗,对应的就是最典型的中年男人。

可你看到每个抱着保温杯加班熬夜的大叔,身后都竖着孩子升学的价目表和家庭旅行的对账单,就会明白:人生不止眼前的枸杞,还有诗和远方。

保温杯泡枸杞的荒诞感,何尝不是为了一个稳固而幸福的未来。

类似的例子还有不少。

中年男人永远关注健身资讯,却抽不出时间实践。你问他:“真的忙成这样吗?”他撒个小谎:“嗨,不自律呗。”

热爱了二十年的球队,最新赛果只能靠新闻和推送来查收。你问他:“看场球都没时间?”他又会撒谎说:“老了,熬不动夜了。”

其实,健不动身,熬不动夜,只是因为身心俱疲。而人生无奈,烦恼连绵而至,唯有自嘲的“谎言”能够稍加缓解。

恐怕只有经历过中年的人,才能真正理解:撒谎是中年男人应对压力的方式,其中大多数,也不过是让身边人和自己都有一个缓冲的空间。

孩子看中一个5000元的玩具,他说下次再买,未必就是敷衍,也可能是真的需要攒钱的时间。

妻子问怎么还不回家,他回复说“马上”,然后躲在车里听段音乐或者在家门口抽支烟,未必就是不恋家,也可能就是需要时间想一下,一会儿怎么回答“为什么又不升职,什么时候涨工资,马上幼升小了找谁比较合适”。

4

中年男人撒谎的无奈,是古往今来文艺作品都会探讨的母题之一。

电影教学的分类里专门划出一种,就叫做中年危机电影。


《美国丽人》里,凯文史派西有一个女强人妻子,一个叛逆无比的女儿,一个潜在的完美情人。在他枪声四伏的生活里,固然有“不作死就不会死”的部分,却也藏着中年男人真实的进退两难。


《迷失东京》里,比尔默瑞饰演的过气明星,在陌生的城市里不断重复人生的困顿与琐碎。直到斯嘉丽约翰逊出现在他的生命里,给平淡庸常添了点画龙点睛却不能当饭吃的佐料。


《如父如子》里,福山雅治扮演的中产阶级父亲,算得上是团圆和美的人设。可一出抱错孩子的闹剧揭开后,他仍然有大量成长的空间。

哪有顺风顺水的中年男人,不过看各人转危为机的能力罢了。

李宗盛是写中年危机的妙手。除了那首著名的满是生动细节的《最近比较烦》,他还给早已中年的童安格写了一首“残酷”的《青春手卷》。

歌里说:

女人青春像趁新鲜的虾手卷

爱情啊像停止摇就往下掉的呼啦圈

而男人青春是渐渐后退的发沿

爱情啊会不会像是传说中的不老泉

5

无分男女,人到中年,都难免身不由己。一股脑地埋汰甚至抱怨中年男人,不合理也不公平。

当中年男人试图通过撒点谎来排解压抑,不一定就存着什么坏心思,或许只是想给自己放放空、松松绑。只要无伤大雅,无关背叛,应该给他们一点说谎的自由,别逼太紧,别管太多,让他们更清醒地做自己,产生更多能量惠及身边的人。

在英国旅行时,到处都是玛莎百货。当季女士内衣的广告挑选了五六位素人,有青春靓丽的苗条女士,也有不同肤色、种族、身材的“大妈”。这当然不只是因为英国的女士内衣大码,也包含着对中年女人的尊重乃至欣赏。

当时我就想,国内给中年男人的空间太小了。人到中年,世事虽然经历了一些,关注和体谅仍然不可或缺。

很多人吐槽中年人不真诚、油嘴滑舌、城府深、闷葫芦之类,却没有人能真正站出来为中年人吆喝两句。

那么你怎么看待中年男人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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