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有多远走多远?(三)

【作者】滚滚红尘

一个星期过了,艾晓雅在艰难度日的过程中不免对倪志轩心生些许幽怨:我一辈子不主动跟你联系,你也不会理我吧!半年多来,几乎都是艾晓雅主动跟倪志轩联系。这对于外表开放、内心保守的艾晓雅来说是多难为情又懊恼的事,这一辈子第一次尝试又倍受打击的事。每次想到这点,她都暗自发誓不再主动跟倪志轩联系了,可是每次都是她自己忍不住。把自己灌多了,忘记矜持那回事,给倪志轩发短信,通常都是不回;然后打电话,通常又是不接。艾晓雅疯了,觉得自己已经把自尊踩在了脚底下,换来的仍然不过是这样的结果。

直到这次沈天宇带着自己到有名的A山,第一天晚上就把自己灌多了,又开始踩踏自己那可怜的自尊,打了电话,被对方按掉,发了欲盖弥彰的短信,没有任何回应,除了执着地拨出与被对方执着地拒绝。她想借着酒鼓起勇气对倪志轩倾诉自己的思念,然而她竟连倾诉的权利都没有。艾晓雅管不住自己阴暗的小心灵,绝望地想着:他也不过如此,也只会趁着老婆出差的机会跑出来偷几天腥。没有什么不同。他那光洁的脸,纯净如婴儿的眼睛也只能骗骗你这样不开化的即将步入中年的女人而已。

艾晓雅一面把倪志轩想成极端世俗的可恶男人,一面又骂着不争气思念着这个男人的自己。晚上写日记的时候也发着狠。直到酒喝完了,她给隔壁的沈天宇打电话说出去买酒。沈天宇出去二十分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四听啤酒,告诉她镇子上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他从酒店一层给她偷了四听。她感动地谢着这个够义气的哥们儿,心里在想:或许酒比沉默的倪志轩更适合自己。

不知道喝到几点,直到喝完最后一滴,她爬到床上睡觉,梦里还是梦到了倪志轩。记不清梦到了什么。只记得梦里的故事很美,是她心里想的,而现实里又没有过的。

早上,五点多,就听到沈天宇在门口急促的敲门声:宝宝,起床了,出发了。。。快点,要迟到了。太阳照屁股了。。。艾晓雅换个姿势,用被子盖住那让让人烦躁的吵闹声,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还是被同样的吵闹声惊醒,不耐烦地应着:知道了,你自己去吧,我要睡觉!翻了个身,醒了,梦里找不到那魂萦梦绕的人了,气急败坏地穿衣服,冲着门口说:烦死了。吵死人了!

洗漱穿戴完毕,打开门看到门口的沈天宇讨好的笑脸:从兜里像变戏法一样掏出两个鸡蛋,一杯包装着的豆浆,”早饭要好好吃的,一会儿要还要体力劳动呢。我吃早饭偷来的。把我都要烫死了。“不由分说,把阴着脸的艾小雅推进房间。

吃了一个鸡蛋,喝了半杯豆浆,擦了擦嘴,斜睨着一旁一直傻笑着的沈天宇,没好气地说:走吧。沈天宇带着歉意:既来之,则安之嘛。”

酒店门外,大巴车上看似坐满了人,导游催促着:就等你们俩了。上车,看不到空位。司机说,就两个位子了。最后面有一个,副驾驶座一个。艾晓雅一听,正合心意,便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好后车子就启动了,看到前排的沈天宇望过来,满脸遗憾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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