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工种已经沦落成建筑工、种植工、绿化工,总之和实际签署的工作背道而驰。
强度日益增强,之前我们还有冰糕吃,能在最炎热的时候偷会懒,但经过那次,组长开始设定工作量,一天种多少树,开拓多少荒地,达不到就无法休息。
黄毛不时来接济我们一次,送些冷饮,再不经意地从他的角度,客观地说些加入公司的好处,劝我们放弃抵抗。他的话大致都相同,杜得源认为黄毛已经被公司收买,是潜伏的卧底。
从那时起,我们彷佛四面临敌,在厂区里,能够信任的只有我们自己。
我们的阵线不经意间发生变动,个别同学吃了难以想象的苦,又听到培训会的煽风点火,自愿加入正式员工。次天,他们就得到了一身崭新的工服,一副耀眼的工牌,搬离我们的12人间。而他们也成了我们歧视的对象,双方在沉默中划出战区,无论之前关系再好也不搭话,成了臭名昭著的叛徒。
而我们在夹缝中一直尝试与学校对话,努力向他们证明,现在我们遭遇的一切多么不人道,诉求只有一个:离开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