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6月10日 晴 星期一
孩子属虎,到今年的腊月初八,就要过第九个生日了。本以为,这属虎的孩子能够跟小老虎一般,谁知道,孩子越大越像一只小猫猫,让我这当爹的苦笑不得。
每次说他两句,说重了,让他感觉我跟爱人真的上火了,这小脸就瘪了,小嘴就撅了,小眼泪就跟一个个晶莹剔透的小小吊坠,落了下来。等到我和爱人感觉语气确实重了,然后缓了一下,稍微温柔的跟他说话了,这小子感觉我和爱人不生气了,就委委屈屈的站了起来,或者找我或者找爱人,扑倒我们怀里,趴在我们身上,不言不语,就这样沉默一阵子,才会恢复正常。
其实,喜欢孩子抱着自己的感觉,也喜欢抱着孩子,享受短暂的温馨,也喜欢孩子对自己这种依赖的幸福。自己很珍惜这种拥抱,因为,心里很清楚,我们还能拥有孩子多少年?孩子还能眷恋我们多少年?
记得送孩子去幼儿园的那一天,在安抚好孩子,离去的瞬间,爱人眼泪都出来了,我也是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酸楚,这是一种不舍,也是一种失落。在那之前,我曾经喜欢用自己布满胡子渣的脸庞去蹭一蹭孩子稚嫩的小脸,体会孩子用小手推我脸的幸福感觉,听着孩子嫩嫩的说着不要、有胡子的声音,如同在倾听天籁。而孩子上了幼儿园之后,我把这种亲昵的动作改成了拥抱。
孩子每次放学,我去接他,都会把他抱起,先转一圈,然后再把他轻轻地放到电动车前边,用两只胳膊、一双腿护着他,带他回家。当孩子上小学了,长高了,也就没法再在前面站着了,只能让孩子坐在后座上,当然,孩子也不用我再像以前那样的护着他了。
孩子的每一次成长,孩子人生中的每一次转折,都会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喜悦和成就感,同时也会拥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和心酸。日子总是这样柔柔的、朦胧的逝去,孩子总是这样柔柔的、朦胧的长大。
孩子上了小学后,天天对孩子除了催促他的作业,似乎我们爷俩再也没有别的话语可以交流了,孩子那小脸上委屈的表情也是经常的出现,小吊坠般的泪水也是经常流出来。就这样,委屈着、流着泪水,次数多了,孩子也习惯了,或者是麻木了。
在潍坊清平小学举办的家长节上演讲时,我提到了一件事。孩子在一年级时,有一天,我坐在沙发上,孩子过来,很自然的爬到我的身上,趴在我的怀里,我也很自然的把双手伸到他的身后,轻轻地抱着他。孩子沉默了一阵,忽然跟我说了一句话:爸爸,你好久没有这样抱着我了。我一愣,是啊,多久没有这样轻轻地、温柔地抱过孩子了?似乎久远到让我忘记了上次拥抱孩子的时间了。是什么替代了这种拥抱?是什么替代了这种温柔?是什么夺走了孩子心中的这种幸福?是催促,是呵斥,是训导,是阴沉的脸,是火药爆炸一般的声音,是孩子最为厌烦的所有的所有。
从那以后,我充分认识到了,作为孩子,他所需要的是什么,作为家长,我自己需要做的是什么。孩子要的不多,也就是一个拥抱而已。其实,作为孩子的父亲,自己又何尝不需要孩子的这种拥抱?当孩子用双臂环抱着自己的脖子,把小脸温柔的贴在我的脸上时,我又何尝不是幸福的宛若步入了天堂。
今晚,写完作业,累坏了的孩子又扑进了我的怀抱。
我想对孩子说:孩子,抱着你,爸爸恍若拥有了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