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文字,沉醉那份孤独

还没到冬,冷雨沓然而至,犹如深夜里的脚步,铿锵作响,在耳鼓,在心房。冬天就要到了。

无所适从,打开电脑,犹如打开婉约繁华的寻春之梦,即使窗外烟雨蒙蒙,落叶纷纷,眼前依然葱茏。

读过我拙作的挚友常常直面问我,为什么文字里处处流露出淡淡的忧伤?我缄默不语。

说实话,有时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在心灵深处有淡淡的忧,淡淡的愁。诗圣杜甫之所以“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是因为他有忧国忧民的情怀,而我呢?凡夫俗子,平庸的再也不能平庸,但也是“西风呜咽冷,残雪带殇白”。有人说这是“性情中人”的侠骨柔肠,也有人说这是走向崩溃前的前奏曲。不管怎样,我总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走进文字,沉醉那份孤独。

走进文字,犹如神游,犹如飞翔,哪怕没有翅膀,心也飞的老高老高,好远好远,直至让地球成为一个小星星, 直至流星在眼前滑落,近距离的触摸凄美,直至沐浴冷月的眷顾,尽管广寒宫只是一种传说,嫦娥、玉兔儿、吴刚、桂花酒都归为虚无,我也为脱离而梵唱,也不会因悔恨而吟哦“青天碧海夜夜心”。

走进文字,犹如回归,犹如拾梦。梦里回营,哪管他犹抱琵琶,哪管他姗姗来迟,哪管他欲说还休,只要一个回眸,就可以留守一个美丽的传说,就可以乌鸦三匝,回雁兼程,就可以折一枚柳笛,重新吹奏那首自己为自己谱写的《四季歌》:相逢在春草茵茵的溪畔/看一眼也能浇灌干涸的心田/执手时热情如醉/一个凝目就把我的痴心煮沸/别后的西风肃杀青翠/荒原上的枯树伶仃不肯寥落的一枚/子夜的寒风吹醒天亮的欲望/回故乡的路上白雪红梅。走进文字,就有了畅想,就有了拥抱:谁能理解天际的流云追逐流金的黄昏/谁能理解月黑天高的夜晚夜莺的宛啼/用玉泪揉搓你用微笑侍奉你,只因你不笑他才悲戚/而我们且走吧,走向黎明,走向斜阳,走向夜与昼的交替/该歌就歌,该舞就舞,挨过明天拾不起生活的诺许/算是超脱,算是领悟,算是谱写生命的序曲。

走进文字,犹如歌唱,犹如奔放。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李太白粗狂豪爽的背后,有谁知道其背后的苍凉? 苍凉的无奈只能“想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了。哲人在前,我不配笔走游龙,邀月对影,只能用沙哑的歌喉唱出岁月的甜蜜和岁月的沧桑,在歌声中俯拾过往,在歌声中净化心灵,在歌声中长出翅膀,倏然飞翔,地老天荒!

走进文字,沉醉那份孤独。孤独并不是叹息,并不是自我围困,并不是逃避拥抱,更不是落寞和悲怆。孤独是一种境界,孤独是喧嚣后的沉静,孤独是忘形后的收敛, 孤独是拍摄后的取舍,孤独是沉淀后的升华。于是我在文字里膜拜古人、贤人、哲人丰腴我的行囊,矫正我的坐标,在文字里嚼味前我、前梦,成就我的后我、后梦。尽管在字里行间的跋涉,有过欣喜,有过珠泪,依然无悔,小说家巴金在他的《家》的序里这样说道:我是流着眼泪写完《家》的,我为何不能在欣喜和眼泪中完成自己久违的感动?

窗外谁在殷勤的弹唱?是那风琴在诉说衷肠;笔下是谁在目光流盼?是那昨日的梦魇履步轻扬。

走进文字,沉醉那份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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