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生和他的剧作

19世纪,欧洲几个小国突然冒出来几个对世界文坛做出伟大贡献的剧作家,像瑞典的斯特林堡,他的《父亲》和《朱莉小姐》,至今是全世界戏剧舞台上常演不衰的佳作;几乎同时,与瑞典相去不远的比利时,也出现了一位剧作家梅特林克,1911年他以代表剧作《青鸟》荣获了诺贝尔文学奖。

亨里克·易卜生,今天我要与大家共读的剧本《玩偶之家》的作者,与斯特林堡和梅特林克几乎是同时代的剧作家,易卜生的祖国挪威更是与瑞典比邻。差不过同一时期,欧洲北部几个小国出现了3位杰出的剧作家,不能不让人常常回望继而思考:为什么?

大概是三位剧作家的祖国尤其是瑞典和挪威都有着漫长、寒冷的冬季?今天,我们知道剧本是供演员在舞台上表演的蓝本。可是在易卜生他们生活的年代,剧本的另一个用处是供人们在家庭沙龙中分角色朗读。人们对剧本的需求促进了剧作家们勤奋创作,像易卜生,一生创作了26部剧作。

尽管用26部剧作奠定了自己世界级顶尖剧作家的地位,但是,照片上显得特别魁梧、蓄着络腮大胡子的易卜生,以一部家庭伦理剧将自己与世界顶尖剧作家之间画上了等号,还是让初读易卜生的人,颇感意外。可是,得知鲁迅先生于1922年12月26日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的一次演讲中喊出的振聋发聩的问题“娜拉出走以后怎么办”,就是受到了易卜生《玩偶之家》启发,我们还敢小觑这部家庭伦理剧吗?至于《玩偶之家》问世以来的一个半世纪里,易卜生在不长的三幕剧里所涉话题,或明或暗的涌动在我们的生活中从未过时过,就更值得我们细细玩味了。

在讲易卜生的《玩偶之家》之前,我们先了来解一下挪威吧,不然,我们将无法理解剧中的一个关键情节。

挪威,是地处比欧洲北部的蕞尔小国,直到世界人口已经超过79亿的今天,挪威也只有505万左右。地虽不广人口却更很稀少,国土的三分之一又在北极圈内,使得这个国家的大部分时间内黑夜比白天长,日照时间非常短促,是抑郁症的高发地区,这是对今天的挪威人而言的。易卜生生活的年代,青霉素尚未发明,人们一旦感染肺炎或者更加不幸地感染了肺结核,医生一般无计可施,能给出的建议,就是让病人去温暖的、光照强烈的地方疗养。所以,19世纪后期,也就是易卜生生活的那段时间,有钱的挪威人喜欢去意大利、法国、西班牙等等这些阳光充足的中欧、南欧国家度假,甚至定居。


易卜生

那么,亨里克·易卜生生活在什么年代呢?1828年3月20日易卜生出生在挪威南部一个叫希恩的小镇,父亲是个木材商人。不幸的是,易卜生尚未成年,父亲就破产了,迫于生计,16岁的易卜生到一家药材店当学徒。好学的易卜生工余时间就阅读莎士比亚、歌德、拜伦的作品,并尝试写作诗歌。6年艰苦的学徒生涯,磨炼了他的意志,也让他对自己的写作才能有了自信,可他深知,仅靠写作他是没有办法帮助家庭走出贫苦的,于是,他苦学希腊文、数学和拉丁文,希望能考上医学院将来做一个医生,但是,没有成功。恰在此时,资产阶级革命的洪流席卷了整个欧洲大地,挪威也不能游离其外。被这股社会思潮所裹挟,易卜生积极为进步报纸撰写稿件,创作十四行诗呼吁民众支持革命,并在此时创作了他生平第一部剧作、历史剧《卡提利那》,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至他1906年5月23日辞世,易卜生总共创作了剧本26部,其中,除了我们今天要为大家讲解的《玩偶之家》外,像《群鬼》、《人民公敌》等等,都是在世界戏剧史乃至文学史上排位靠前的杰作。

我们想先来分享易卜生的另一部剧作《培尔·金特》。易卜生的这部剧作问世以后,激发了他的同胞、作曲家爱德华·格里格的创作灵感,后者在易卜生剧本的基础上,创作出了交响组曲《培尔·金特》,直到今天,这部音乐作品都是世界古典音乐舞台上经常上演的曲目,至于其中最为著名的片段《晨曲》和《索尔维格之歌》,更是古典音乐爱好者耳熟能详的曲目,很多播放古典音乐节目的电台喜欢将《晨曲》作为播出呼号,而悠远、哀婉又不失希望的《索尔维格之歌》,是世界著名女高音歌唱家的保留曲目。

剧本之外,易卜生还创作了不少诗歌,如此数量的作品,告诉我们,易卜生是在用生命写作。事实上,因为过度辛劳,易卜生正当中年时身体就非常不好,在医生的建议下,易卜生在1864年以后一直侨居在罗马、德累斯顿、慕尼黑等地,直到1891年才回到祖国。

挪威非常欢迎这位了不起的剧作家,国王奥斯佳二世这样恭维易卜生,“在政治上,我是皇帝;但在文学上,皇帝却是你”,并让易卜生住进了与王宫比邻的一处房子里,所以今天我们去挪威的首都奥斯陆旅行,会发现,从易卜生故居一出来,一抬头,王宫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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