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随时会完全黑下来,看不出是快到中午的样子,他很努力的往前狂奔,想要逃出这个奇怪的山谷。
刚来这里的时候,看着还是很正常的,一些山峰包围着一小片树林。说大不大,也就两三公里如果是乘车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逛一圈,说小也不小,对完全靠腿走的他来说,没有地图,中间还有河流断崖隔着,要成功到达对面的山脚,也是很不容易的。
而原本只是和朋友出来爬山游玩的他,已经困在这里半天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进了这个山谷的,就是一转眼,身边的人都不见了,他才发现自己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山谷。
是真的从没有见过,虽然不爱出门,但是朋友们约他出来爬山什么的,也是从不拒绝的。这次来的也是以前经常一起爬的山,路线也没什么大变化,毕竟也只是大家一起借爬山出来聚聚而已,不会找什么难走的路线。
但就是这条经常走的路,现在却让他到了这个怪异的山谷里。有多怪异呢?就是明明看着山清水秀的,就是没有任何生物,不要说人了,就是常见的鸟兽鱼虫,他也没有看到。而且这里不像他们爬山的地方,有人工开凿的石头路,全是天然的泥土、石头和树木花草没有人工的痕迹。以及这些植物不像外面看到的那样,连在石头缝里都要努力生根发芽,这里的石头缝就算再大有再多的泥土,都不会有植物在里面生长。整个山谷,只有中间的树林里有植物,越靠近山边的植物越少。
发现地方不对的时候,他已经试着往来的方向走了一段,也还是找不到原来的山路和朋友们。他的手机也没有信号了,就好像突然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连和人联系都不行。
他等了很久,做了很多尝试,不管是爬高点去找信号,还是在发现问题的路段找一时没注意的小路,都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就在他放弃了,开始想象在过两天的新闻里成为头条的时候,他听到树林里有什么声音在呼唤他。
也不知道怎么的,本来还有点警惕心的他,就这么傻傻的跟着声音走去。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完全失去了神采,就像个傀儡娃娃一样,由那个声音牵扯着往前走。一路上的树木花草在他眼里是很正常的样子,等他路过以后,这些植物却悉悉索索的动作起来,挡住了他的来路。它们一边破坏他走过的痕迹,一边交头接耳,用一般人听不懂的语言互相交流。
“哎呀,这个就是传说里能帮我们解除封印 人类啊?看起来很普通嘛!”一颗歪脖子树说。
它旁边一株说不出是什么品种的花,用自己的枝条抽了它一下,说:“你又不是人,你看得出什么来?反正能帮我们解除封印就行了,你管他长什么样呢!”
“就是就是!给我们当工具的,用完就死掉了,管那么多干嘛?”周围的小草也附和着。
“那我就是好奇嘛!既然是能帮我接触封印的,总要跟那个封印我们的差不多啊,结果来个这么普通的家伙,我怕我们会不会弄错哦。”
“才不会呢!你以为我们这里是这么好进的吗?不是能解封印的人,根本进不来的!”那花看起来比树和草都更懂一点的样子,说的头头是道。
“我就是有点担心嘛……”“别说了别说了,他好像要醒了,我们的迷魂术再用点劲儿!”
植物们就这样一路引着他到了另一边的空地上,这里没有遮挡,就是山脚下一大块没有泥土的纯石板地面。也是看着跟普通的山石一样,只是普通人看久了觉得头晕,这些植物也好像顾忌着山里的石头一样不敢靠近,而他却瞬间清醒了。明白这里恐怕不是什么好地方,想装着什么也不知道,找机会逃出去。
但是引他来的植物里,明显有带头的聪明“人”,它一下子就看出来他已经不受迷魂术的控制,就开门见山的说:“既然醒了,那就不要想着能逃走了、这里不是谁都能来的,你要么帮我们做事,做完了我们自然放你走,要么我们杀了你再去找别人帮我们。”
“你当我没听到你们之前的话吗?我真帮了你们,才是要死了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懂这些植物的话,明明耳朵里听到的都是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但是他就是听懂了,也明白真按这些知道是什么的植物说的做,肯定死的更快。
只是他没想到,那歪脖子树都兴奋起来了,说:“嘿,还真是这家伙哎!”这一听,他就知道不对!之前是那个带头的故意诈他的,其实这些植物也不是那么肯定他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虽然他的确是封印这里之后第一个进来的人类,但是谁也不知道能让他们脱离封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也没人能说进来的一定就是能解除封印的,而不是单纯走错路才进来的。
看自己没机会继续装傻了,他只好耍赖说:“就算我听懂你们的话,是所谓的能帮你们解除封印的人,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怎么帮你们解除什么封印啊?”
“不用你知道,只要确定是你就行了。”植物们不再跟他废话,围着这个空地就要开始它们的仪式。
他在空地上不敢继续往中心走,又不敢靠近这些植物,只能趁它们没有注意,或者是觉得他跑不出去所以故意放任他,就这么往山边没有植物的地方跑。
而这时,天色也越来越阴沉,就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他沿着这些植物不敢靠近的岩石奔跑,周围不断有各种树枝花叶想要伸出来想拦住他,这里应该是封印的重要地点,植物们不想让他离的太远。
但是他不想当这些植物所说的工具,不想死在这里,可能是想要逃离的欲望太强烈,他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一直不断地往前跑,一点没有平时动一动就没有力气的样子,而且对想拦截他的植物也特别能反抗,他甚至拽断了一根树枝,那树尖叫着退下去不敢再靠近他。
就这么拿着拽下来的树枝,他一边对付这些植物的枝条,一边跑到了河流前方的断崖。这里不是一般的断崖,他看不到河流去往那里,就好像这里是个单独的世界,山和断崖就是世界的边界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举着树枝既不能往前顺流而下,又不能回去继续当一定会死的工具,而背后正是不断逼近的植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