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讨厌我现在的导师,因为他爱慕虚荣自以为是,也许读过很多书,却从未在课堂上或课下体现出过他应有的渊博,说好听点就是茶壶有饺子倒不出来的类型,说难听点就是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半斤八两。甚至在点评毕业论文时,也在捡别的导师说过的话说,完全没有个人创新点。
我就这样挑他的刺挑了一年半,并坚信认识他将是我研究生三年挥之不去的阴郁回忆。
可是人呀,总有些时候会反省自己,在这个人人都刷存在感成癖的年代,偶尔的自我反省就像退潮时裸露出来的礁石,刺破的大海的节奏,甚至让我们触目惊心。
自己明明就是一个虚荣的人啊,喜欢装作读过很多书的样子,每每别人聊起某本书某段文化某个人物都喜欢煞有介事一脸严肃地点评几句,或空洞无物地高谈阔论几句,如果自己是旁人,只怕早忍受不了自己装的样子了吧。
自己当众讲话的时候也并不会侃侃而谈,哪怕精心准备了也会紧张得忘词,且无趣没有创新能力,可是又好像假装自己很有见地很有深度,有很能听得懂别人讲的好与不好。
看到了吧,一个我若想起来便厌恶得恨不得退学的人,与内心深处的自我观察得出的所厌恶的自己何其相似。
(二)
另一个讨厌的人就是我们的学生会主席,参加艺术对抗赛的时候文艺部舞蹈难产,作为研一的我们孤立无援,高年级有经验的学姐们帮着找工作和毕业论文。
一天接到一个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们舞蹈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找我呢,我还以为一切进展顺利呢!”被冤枉、被委屈,本就木讷的我那一刻更是无所适从。其实本应该理直气壮的顶回去的,“你有问过我们吗,你有出现在我们面前过吗?……”可事实是,学生会主席当着导员的面儿故意刁难碾压我们来换取她煞有介事的“领导地位”的,而我们尝尽了别人不管不顾自谋生路以后,依然不能卸掉别人扣在我们脑袋上的屎盆子。
主席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之所以讨厌,只是因为她为了彰显个人能力不惜将任何人踩在脚下碾压成渣——当然只是在领导面前,在背地里呢,被踩的人负责干活,她负责享乐和承载声誉。
我向来不喜欢“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这种厚黑鸡汤,况且任何人为了自己的高升不择手段,只要不犯法,大概别人也难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干涉,毕竟you can you up这句话还真是彰显实力的强心剂。
(三)
我在这里讲的讨厌,不涉及对方是你的情敌或者前任。这种情况下的讨厌,大致就分这两种,你在他身上看见了与自己身上一样的弱点,或者,有你无法获得的强势能力。对于前者,你可以去改嘛,改不掉?那就放轻松,也许就变成了特点;对于后者,丛林法则中总会有人信仰成王败寇,你不信、你不屑,可你不能因为别人对成功和登顶的渴望就对人家怒目而视,毕竟存在即合理,只是当人家攀登踩痛你的时候,不要生气不要愤怒,你们的选择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