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卫年近五十,卫文老师是我们学校语文老师。
14年我刚来这个学校,他就教语文,当时我很怯弱。
他上课总是用很标准的粗而有力的普通话给我们学校毕业班学生范读语文课文。优其是古文听得意味犹长。我在隔壁班的课堂上也能听到他讲课的声音。课后他总是鼓励我,让我在课堂上不断地自信起来,
那时我工资才1500,孩子又得了慢性关节炎病,生活极度穷困,几乎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其他老师都对我冷眼以对,见我就像见了鬼一样。那时他兼任我们学校的工会主席,是他不断地鼓励我,给我坚持下去的勇气,那时还帮我在县工会申请到了1000元的贫困求助金。我这条命几乎是他给我捡回来的。
他喜欢喝酒,在这深山之中教了近30年的书,小巷子的人们聚餐也常请他去。学校食堂很少看到他的踪影。烟也会抽。因为贫困他到三十多岁才娶了媳妇,他的妻子没有正式工作,家中还有两个小孩,一个上六年级,一个刚高考完。现在他的工资也只够开销,妻也还要做些零工补贴家用。
每逢周末课后他都会来我宿舍食堂弄些小茶喝点小酒,天南地北和我聊着天,常常到深夜。
就上周他还在县医院,说是肝腹水。我当时并没意识到是多大的病,提了些水果到病房里看他,当时气色还不错,说是就住在医院就是比较烦,没人聊天,还挂念着学校的锁事。临走他妻子给他送来了酱拌面,就是外面快餐店几块钱的食物,用快餐盒装着,里面没有肉,我当时很震惊,也很纳闷,住院了怎么还吃得这么差。再看她的脸色,充满了忧郁、哀伤、无耐。我也预感到他的病情估计不是那么的简单。临走留下120元给他,当时他也很震惊,“唉呀!使不得,你自己都那么坚苦!”没法,我把钱扔在床上嘱咐他安心养病就离开了。
今天晚上刚打过电话给他,他说去上海看病了。我很焦急地问着他的那边的情况。他说肝硬化,住不到院。我打了好几个电话,问了在上海的同学。一个学医的同学告诉这个病情是很严重的了,而且还有腹水,只能减缓他的病情进展。还告诉我上海肝胆专科医院是最好的。挂了电话我马上打电话告诉卫老师给他推荐这个医院。没想到他说已经去过了,那里的医生建议他做肝脏移植手术。要三四十万手术费用。他说没有那么钱,他要保守治疗,用中药来治。所以又到上海复旦大学附属中山医院来看看。我说你钱都是小事,他说等回来再说吧。我说怎么样也要向亲戚朋友筹到钱来。
卫老师是个苦命的人,虽说是有医保,但一下子要先拿出那么多钱来是不可能的。平时聊天我就知道他手里就一两万块钱,突然一下子摊这病,也是难解燃眉之急。
怎么办,我最亲近的卫老师,我最好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