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行》是画家刘婷,在2019年第八届中国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的作品。
这是一幅“三联画”,三联画起源于中世纪祭坛画。它由三幅画作按一定顺序排列在一起,共同展示一个主题。但它们中的任意一幅作品,也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画作来展示。
一般中间的作品尺寸较大,作为主题性作品,两侧为它的辅助性内容。这种形式分离中有聚合,聚合中又有分离。因此,它要比单幅作品的表现形式更丰富。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人在看到的这种分割画面时,会在自己的内心将其主动拼接复原,增加想象的空间,丰富观赏的趣味性。
画中描述的白夜,只有在纬度较高、接近极圈的地区才会出现。在大气的散射作用下,这里没有黑夜的幽暗,光线如月光般温柔似水。
暗紫的星空笼罩着茂密的森林,星星如萤火虫般在遥远的天际闪烁,让人感觉森林在幽静中隐藏着神秘和不安。
林中的奇花异草因为光照充足,长得格外肥美繁茂,叶片宽阔硕大;树木挺拔健壮,树干粗壮坚实。它们在白夜的照拂下,显得异常兴奋,枝叶在摇曳中轻吟浅唱。
寂静的林中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吵醒了梦中的鸟儿,它们有的迷迷糊糊中落在枝头惊恐地张望;有的飞向空中上下盘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位秀美的年轻女子,长发披肩,身穿白色小黑点长裙,赤脚骑一匹白马穿行于森林之中。
这个女子是谁?她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她孤身一人前往茂密的林中,是否心存恐惧?
从她挺直的身子、手抓缰绳沉稳的神态来看,她似乎非常镇定、坦然。也许,她对森林中可能出现的危险有所预料。也许,她有明确的目标和坚定的信念,而毫无惊恐之色。
倒是她骑的那匹白马,似乎在这些天已经走了很长、很长的路。虽然已至深夜,但为了尽快带着主人到达目的地,它仍在咬牙坚持,疲倦中没有精力去欣赏身边的美景,只顾低头往前走。
画中左边的白色分割线正好从女主角的身体中心位置穿过,它除了分割画面以外,还会吸引我们的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到女主角身上。
这条线是她从一个画面走向另一个画面的分界线,是否意味着她从一个世界走向另一个世界。跨过这条线,她的人格将被分裂成两个世界。
仔细观察作品你会发现,分割线两侧的绘画内容是完整相连的,看似三幅画作实际上是一个作品。只是画家用三联画的形式对作品进行了处理,让观众在欣赏作品时产生一种三联画的错觉。
这里三联画有点像连环画,一步一景。也许,这个女子从昨天正要跨入今天,接着还将走向明天。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个女子如此勇敢、坚定地勇往直前?画家没有告诉我们。但那种未知的神秘的气氛却充斥着画面。
因为这个作品的名字与日本作家东野圭吾小说《白夜行》同名,这让我们不由得想知道这幅作品是否与小说存在一定的关联性。在影视作品中,女主人公西本雪穗在剧终时,也是美丽精致的妆容,一袭白色长裙。
《白夜行》是东野圭吾1999年出版的长篇小说,2006年被改编为同名电视剧,曾荣获第48届日剧学院赏四项大奖,此奖在日本素有“日剧奥斯卡”之称。此后,日本、韩国拍摄的同名电影陆续问世,被众多“东饭”视作东野圭吾作品中的无冕之王。
此剧描写的是1973年,日本经济泡沫时期,主人公桐原亮司看到父亲侵害自己的好友西本雪穗,11岁的他用剪刀刺死了父亲。此后,雪穗跻身上流社会,生活在阳光下;而桐原亮司则在暗中一直保护着她。
为了帮助雪穗成功嫁入豪门,桐原亮司将阻碍雪穗通往成功之路的亲人、朋友逐一除掉。最终,桐原亮司为了不让警察查到雪穗,借用跳楼的冲击力用剪刀自尽。雪穗面对桐原亮司的尸体,冷漠地装作不认识,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是一个黑色的爱情故事,它没有娇艳欲滴的鲜花和柔情蜜意的爱意。因为彼此父母的错误,这对恋人在悲情和绝望中奋力前行,故事里充满了黑暗和压抑。
“她没有回头,不是不爱,而是太爱。为了死去的亮司,她绝不能泄露心底的痛楚和悲伤。从此,她只能在黑暗中孤独前行。
纯洁美丽的雪穗是罪恶的,她在黑暗的童年阴影中难以自拔,所以,她的生命中没有太阳。桐原亮司是神秘而阴暗的,他承受了父亲罪行的后果,为雪穗不惜一切。他代替了太阳,成为雪穗的亮光,她便可以在白夜中行走。”
也许,画中的姑娘就是雪穗,那匹白马则是桐原亮司,他驮着雪穗在人生的道路上前进,而雪穗掌控着前进的方向和速度。因为他们俩的通力合作,他们已经迈入一个奇幻的世界中。
在那个物欲横流的上层社会中,一切都是美丽的、闪耀的、虚幻的,桐原亮司为雪穗照亮了她的世界,她在那个世界里光鲜亮丽,美丽优雅。
一路披襟斩棘地走来,桐原亮司已经非常累了。但为了实现雪穗的心愿,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和满身的伤痛负重前行,一定要将她带到那个她想要去的地方。
现在,他们已经看到了闪耀着成功的星光,同时,他们越是深入到森林深处,周围越是隐藏了更多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