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务室出来已经是大半个上午过去了,钟意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心猿意马的朝教学楼走去。
一中在本市闻名不仅仅是因为它极高的升学率,还有就是一中新建校区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欧式气息。钟意选了一条幽静的林荫小道,想起刚才坐在那个叫倪郅的男孩身前的画面,有一些恍惚,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嘿!你去哪儿?”
身后有一个男声传来。
钟意转过身才发现是刚刚撞她的男孩儿,男孩儿一手扶着一辆自行车站在路口看着她。
“是你啊,我的车修好了?”钟意踮着脚走过去。
“诶,你可别动!这伤残的腿不宜多动,我刚刚才被小郅那小子损了一顿。”男孩儿把自行车停好,三步作两步的跑上前来。
“小郅?就是刚才载我的那个男生?”钟意被他扶着在路边的长凳上坐下。
“怎么,感兴趣?嘿嘿…”男孩儿贼笑得看着她。
钟意看着这个自来熟的男孩,切了一声。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沈庐,不知庐山真面目的庐。”
“呵,名字可真够卢的。”
“女侠,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这名字可是我爷爷想了好几个晚上,翻了大半本字典出来的。”沈庐大声反驳道。
钟意咧嘴笑了起来,这个男孩儿皮肤虽然黑黑的,但是个性挺好,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你不用上课?”
“嗨!孙老头的课听腻了,我们初中的时候他就给我们做奥数班老师,进了高中还是没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这么说,你是横溪中学的?”一中的初中部横溪中学出了名的好学校,要不是离家太远,钟意爸当时可就把她送那儿上学去了,据说学习环境堪比国内某些私立学校,小班教育,还给配备生活老师。
“是啊。”沈庐说要觑着个眼睛看着钟意,“你肯定不是横溪的吧,要不然你不会不认识我们几个。”
“你们几个很有名吗?我必须得认识你们?”钟意对于沈庐的自恋自大不以为意,谁还大小不是个名人了。
沈庐听出了钟意话语里透出的不屑,这让平时受惯瞩目的他很是不爽,他蹭得站起身跳到长凳上,打算好好跟钟意理论理论。
“沈庐,你干嘛呢?!”
钟意转头发现倪郅单手托着一大摞资料徐徐走来。
“你可好些了?”
倪郅转过身对钟意问道。
钟意抬起被裹得像根白萝卜手晃了晃,“就这样了。”
倪郅悄然笑起来,嘴角微翘起,钟意一时又晃了神。
“你小子今天可不对劲啊,一个劲的笑,春光灿烂啊!”沈庐在一边插嘴。
“忘了告诉你,孙老头让你去他办公室,上次你做的那套题错的太离谱,取消你新学期篮球比赛的资格。”
“什么?!”沈庐跳起身,完全可以用怒发冲冠形容他此刻的形状。
“但是…。”倪郅缓缓开口。
“但是什么?您说话别大喘气啊!”
“如果你愿意帮他把新学期的教学大纲给滕到电脑上,他或许会重新考虑!”
“靠!我这就去!”话音刚落,沈庐就跑了个干干净净。
钟意坐在长凳上,有点没法跟上这思维跳脱的人。
“这是你的资料。”钟意看着倪郅递来的一沓印着奥数教学资料,狐疑的问“我的?”
“嗯,是你的。全班就你一个没到。钟意。这个名字很特别。”
“嗯。”钟意接过材料,抬头冲他挤了个笑脸,“谢啦!走了!”
“嗯,开学见。”倪郅站在树影里,微风吹得他刘海左右晃动,两手插在裤兜里。他的细语声不紧不慢,不高不低,就这么飘来。
钟意忽然觉得自己前15年认识的男生都是残次品,真正的精品就该倪郅这样脸长的好看,声音好听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