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唱歌如莺啭啼鸣,给人以轻妙的感受,;有些人唱歌高亢有力,给人以生的力量;有些人唱歌空灵清丽,宛如天籁之音;而有些人咬字不清,听歌的人也听不清他唱什么,但他的每段歌声都饱含了人生故事,以生活为炉火,以流浪为铁锤所炼造。老卢就是这样的歌者,他的歌声沧桑,唱的都是民谣,或者说任何歌从他嘴里唱出来都是民谣的调调。
老卢在伊宁的小时光国际青年旅舍做义工,但是不同于现在国内青年旅舍的大部分义工,他每天在那儿没有固定的工作,可以随自己的心做些事,譬如看到地上哪里脏了就扫扫,有驴友需要帮忙的就他会去帮忙,也许看到夏至在公共空间的沙发贪睡会跑去逗逗他,夏至是小时光的一只纯黑的猫,还有一只纯白的猫白露与他为伴,但是在我来这之前她就失踪了,没有白露的陪伴,夏至一直恹恹的,后来从老卢的状态中得知夏至不久也失踪了,他们在小时光墙上贴了一张寻猫启事,内容如下:白露,通体白,蓝色眼睛,4月大,吃货;夏至,通体黑,黄色眼睛,4月大,诗人,我们已痛心疾首,郁郁寡欢,食不下咽,如您偶遇他们,请拨打*********。白露夏至最后有没有回到小时光我不知道,不过我想所谓伉俪都是有心电感应的吧,不然夏至也不可能抛弃优渥的生活,毅然离去。不管他们身在何处,遇到何种难关,只要是在一起的,都是没问题的。
老卢大部分时间都在唱歌,打手鼓和弹吉他,我在小时光住的时候,清晨他的手鼓声是天然的闹钟,午睡会被他的吉他声吵醒,晚上会被他的民谣声弄的不能入眠,被他吵醒和弄得不能入眠的瞬间,我是恨他的,恨不得他从这个世界消失。对于视睡眠为命的人来说,谁胆敢在她酣睡之时,制造些噪音,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照这样发展下去,我是不会喜欢老卢这样“扰民”的人,但是生活有时正如戏剧,起初讨厌的人慢慢相处也能发现他的好来。也是一天中午,我又被老卢吵醒了,愤懑之中我从地下一楼走到大厅,刚想质问他为什么在大中午扰民,映入眼帘的是:夏至蹲坐在沙发上,耳朵长得大大的,仿佛在听老卢弹吉他唱歌,旁边还有两个女生跟着节奏在跳舞。我鬼使神差的坐了下来,听着老卢唱了一首又一首。我和那两个跳舞的女生聊天,才知道她们是小时光的老板,她们是念艺术的大学生,大学期间开了这家店,老卢是她们这里的“头牌”。我说,老卢有点像周云蓬。老卢笑着说,我还没瞎呢。长发小老板在那里起哄说,评价好高啊,老卢,你要抓紧啊,说不定可以再谈一场恋爱呢。短发小老板接话说,他呀,都不敢看女生的眼睛……长发小老板又转过头来对着我说,妹纸,你喜欢什么型的?我说,我是汉纸,喜欢妹纸,哈哈。
清晨,中午,晚上,老卢喜欢在这三个时间点唱歌。我唯一能在状态的时刻就是晚上,于是每天晚上听老卢唱歌就成了必修的功课。伊宁黑的很晚,七点天还很亮堂,我们吃完晚饭大概是七八点了,回来小时光洗完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上手机到大厅听老卢唱歌。老卢唱许巍,唱朴树,唱那些热爱自由地人儿写的歌,我坐在那里默默的打开微信,放老卢的live给朋友听,我给她发消息说:我在伊宁小时光碰到了一个人,像极了周云蓬。
有时候人很奇怪,对朝夕相处的人视而不见,数面之缘的人反而念念不忘。有的人也很神奇,能让人在仅仅数面就对他印象深刻。前面的人是我,后面的人是老卢。光看老卢的外形,一头齐肩长发乱蓬蓬的堆在脸两边,胡子也有些时日没刮了,一双拖鞋懒懒的穿在脚上,就可以看出他是个流浪汉。驴友刚出来都是光鲜亮丽人模狗样的,随着在路上放荡不羁的时日增加,仪表都成了浮云,怎么便利怎么来,慢慢地就成了这个样子。后面的一段旅行,我不幸也变得邋遢不堪,在货车上连续待了三天三夜,我没洗脸没刷牙照吃照喝,毫无愧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身体在地狱,眼睛在天堂”?
小时光很像周云蓬的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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