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一个初中同学通了语音电话。直觉告诉我,他喝酒了。一开始,他一直否认,可能是婚后男人的习惯性选择。后来,他承认了,说接到W电话时从酒桌上下来了,只喝了2两。
聊的不是我们,是另外一个初中同学W,他老婆得了癌,肺癌,在我待的城市住院一个多月了,早期,已做完手术9天。昨天医生让出院,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住院账户上已经欠了4000多块钱。定是撑不下去了,才给J打了电话。从J口中得知,他们几个兄弟基本每年都聚,没有喊着我们几个女孩儿,我懂得。我以为成年人了,不方便之处早都能一笑而过了,谁知,几个大老爷们儿倒是还在意着。
J说心里难受,想到我们这一茬儿怎么都这么难,特别是W,之后给我讲了W这么多年的经历。我回想着,却也实在记不清,大概有22年没见面了。十几岁时候的光景,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懂啥,啥也不懂,却又发现,啥也不懂的纯真岁月却在人生里留下了很重的印痕。这么多年过去了,说起来,并没有多么陌生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冲动,你需要我吗?我来了!似乎是那份纯粹实在难得,在如今的成年后的生活里。
听完W的经历,我有些尴尬,因为事实是,我还没产生太多情绪,担心J会认为我是冷血。于是我顺带讲了我的经历,母亲癌症多年,手术中出现意外,机缘巧合捡回了一条命。前两年车祸,又是命极大,硬从死神手中挣脱了出来,不远处躺着停止了呼吸的司机。后来又意外摔倒,胳膊骨折,前些日子刚把钢针取出来。我说起我当初从知道母亲得癌到去医院看到她时,她从一个胖实的中年妇女一下子变成个瘦弱的老太婆,为了不让我担心,强撑着坐在病床边的轮椅里,我没有哭,找不到情绪所在。姐姐却哭着骂我没有良心。我解释不出来我的表现,直到现在。我想念我的母亲,依恋我的母亲,她是我想好好活着的支撑,我没有理由不痛心,可我当时没有表情,没有表达,没有眼泪。
J应该懂我说的,只说,没别的意思,平日里想聊聊,没有契机,今天遇到这事,心里实在堵得慌,给你这个老伙计打个电话说说话。
没有过多互相安慰,只交待了,随时了解W那边的情况,昔日的青春做伴,眼前的旧友同乡,一句话,有需要,告诉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