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杨林编织的梦(总)

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我看着路边一排排胡杨树,不禁想到当地的传言,“这里很邪门,只要你说你不想来啥,那就会来啥。”

现在是早上7点的样子,新疆的天还没有亮,去村里的路上只有车子的嘎吱声,在这片充满谎言的大地上,我枕着满天星辰沉沉睡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车已经停在了一片胡杨林的泥路上。从车窗望出去,在胡杨林里,有一群人围在一处标记的地点,正仰着铁锹,刨着土,挖着什么东西,不远处还有好多相同标记的地点。

车缓缓停了下来,我们没有下车,只是都靠近了车窗,小声议论着胡杨林里正在发生的事。随着铁锹一锹一锹地把土刨出,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展现在我们的眼前,大家不禁噤了声。

车停在胡杨林的外面,离他们挖掘的地方很远,但仍能看见他们把整个棺暴露了出来,那口棺材黑得深邃,像是一口新棺,在月光下反射的寒光让人看得心悸不安。

用噤若寒蝉来形容大家,已不足为过。车的隔音效果很好,以至于听不到窗外的任何声音,只剩下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起棺了,车里响起了细细碎碎的声响,不安在车内荡起。

一口黑棺被缓缓推开,一寸一寸,滑动着,静悄悄的夜晚,只剩下满天星辰在胡杨林上方闪烁着,林子里的人,车上的人都紧盯着那口不知来路的棺材。

随着棺材一寸寸打开,周边都变得鸦雀无声,当开到一半时,“唰”的一下,一具尸体突然弹坐起来,胡杨林里的人吓得后退半步,车上的人惊叫了一声后赶忙捂住嘴鼻。

一阵骚乱后,胡杨林的人群中有人走了上去,观察一番后,又命令大家开始操作起来,一个两个……,一个时辰过去了,不知道挖出了多少口棺材,“呲”我们的车门开了。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走上了车,叫我们快点下车。下车后,大家慌乱地讨论着。

“安静!”我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一个大胡子站在我们前面,正怒目圆睁地对着我们大喊。

“一人一口棺材。”大胡子平静地说着。

“啊?”车上下去的人一脸疑惑和恐惧。

“为什么!”人群中有人大声提出疑问。

大胡子平静地看向发出疑问的人,那双眼睛,即使没有看向我,也让我打了个冷颤。大胡子眼神平静如水,整个人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为什么?”大胡子一声冷笑,随即破口大骂,“你***来之前没有收到指令吗!来到这,我叫你做啥你就做啥!”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不敢说一句话,脑袋里想起出发前签下的合同,这里哪个人不是身上多少带点事,才签下那种见不得光的合同。

大家都默不作声,开始按指令行事,在寂静的胡杨林里,只有踩碎落叶发出的清脆声。

虽是深秋,但新疆的夜晚真的很冷,与白天的温暖不同,夜幕降临后,感觉新疆就是另一个世界。更何况站在一口漆黑的棺材旁边。

我仔细观察着身旁的棺,心里有一种道不出的不安,按理说刚从地底挖出应该是带有尘土,但这棺像被人精心地刚上完漆,一尘不染,又像被人用木蜡油精心保养着,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来不及细想,就被大胡子催着继续赶路,由于大胡子坐在最前排,一路上大家都低着头,不敢作声。不知开了多久,车的前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照亮,整个车厢都变成了蓝色,大家都试探性的抬头看,前方出现了一片“蓝色的海洋”!明晃晃的蓝,甚至让我们忘记这是新疆,这里是新疆!

车又开了一会,我们开进了这片“蓝色海域”,已经顾不得害怕,大家都定睛看着这片“海”。

车开了一会,才发现,这不是“海”,而是一大片散发着蓝光的植被,上次看到散发着蓝光的植物还是孔雀秋海棠,但是孔雀秋海棠喜阴暗潮湿,定当不会长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那这是什么,我在脑袋里不停得寻找线索。

车又开了一会,最后在一个破旧的房子边停下。大家被赶下了车,只是被赶下车,大胡子已经进入那个破房子,和里面的人商量起来,刚开始大家只是安静的环顾四周,锄头、抓钩子、粪瓢……再怎么看,这也只是像个农家,旁边的人碰了下我的肩,向我打起趣来,“诶,眼镜,你说他们该不会是让我们来种地吧。”这会我才反应过来,上车前认识的“道友”和我一起来的此处,我却现在才意识到他在我身边。

我喜出望外,终于有认识的人,发怵的心也一时间得到慰藉,便和他玩笑着说,“怎么可能,花这么多钱叫我们来种地,开他妈的国际玩笑—”话还没说完,大胡子出来了,骚乱的人群安静下来。

大胡子的旁边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皮肤白得不像常人,没有一点血色,谄媚的眼睛透露着一丝狡诈。

大胡子发话了:“别愣着了,领着自己的棺材跟着莫爷走吧”说完和一旁尖嘴猴腮的人对视了一眼就走了。大胡子的背影上了车,随即车在蓝光中消失了。

“哎哟,各位让我好等”,尖嘴猴腮的人尖着嗓子笑着说出的话,将我们的眼神拉回来。他摸着手里的黑色小罐悠悠地说着:“别叫我什么莫爷,那都是道上的人叫的,叫我老莫就好,想必大家都明白咱这行的规矩,当自己是个哑巴就行,进去了找准自己的棺材就只管干,别吱声,不然就真成个哑巴了”。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莫爷就已经挥手让几个农民开始发放农具。“东西都起活了,开始吧”,简简单单两句话让我一头雾水又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棺材、农具,这啥跟啥呀?

我慢慢踏进这片“蓝色的海洋”,这植物长得太奇怪了,细细的枝托着巨大的发光的叶片,中间还有一朵似开未开的花骨朵,一会发出幽幽的蓝光,一会又发出耀眼的蓝光。

看着旁边的农民熟练地推开棺材盖,一股说不清道不清的味道飘出,然后见他将粪瓢伸了进去,盛出来一瓢透明微黄的液体,将液体倒在了植株的根部,全程没有一点表情。

我已经震惊在原地了,什么?那是什么!那是尸水吗!我已经无法形容我的表情,嗓子里也无法发出任何一个音。

用尸水种花!!!

我惊慌地环顾四周,不知怎的了,大家都如同着了魔一样,开始频繁地操作起来,从棺材里盛出尸水,然后将尸水淋在植株根部。

我感到一阵眩晕,手不自觉得抬起来,朝那口棺材伸去,我内心是害怕的,但是我的脚、我的手都无法控制,像是有什么力量在操纵着我,让我去打开那口散发幽幽蓝光的棺材,将“养料”盛出来。

我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丝疼痛让我的大脑保持了暂时的一丝清醒。是花,它在用某种意念控制着我,给它提供它想要的东西,

我该怎么办?

我的心里不断询问着自己,我尽力控制着自己的肱二肱三头肌,我将力量从上臂转到前臂,然后是手指,眼看就要碰到棺材了,我的手在一阵阵发麻。

“喂!喂!喂!!”

我突然睁大了眼睛,阳光照进了我的眼睛,什么情况?

玻璃,坐垫,太阳……

“眼镜,目的地到了”,一个声音不断摇晃着我。“道友?”我的嘴里嘟囔着,“什么道友?我是导游,快下车了。”

啊?敢情想刚才是做梦呀,我看着手里的《鬼吹灯》,暗暗骂一句“这邪门的地方”。


(本故事源于之前做的一场梦,情节很抓马,便大刀阔斧地记录下来了。梦后面的情节忘了,故结尾略显仓促,望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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