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那年冬天,我们的寝室紧邻校园的东墙,是一个三间宽的大通房。寝室里有十多张床,都是各自从家带过来的。十多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睡在一个大通房里。晚上十点下自习后,教室里的灯就全部熄灭了。回到寝室里也是黑灯瞎火的,有的学生自备点蜡烛照明,大部分学生都是摸瞎爬到床上睡觉。
躺在床上的学生们也不会立即就能进入梦乡,总要高谈阔论地喧哗一阵,才会慢慢地各自进入梦中。寝室离厕所较远,半夜起来小解的学生,因为嫌去厕所路远,天冷得人直打哆嗦,干脆就在寝室不远处的空地解决了。我们寝室的前面空地上,经常是湿漉漉的,尿骚味直冲鼻子。
我们寝室的南边有一间房子,住着一个高二年级的物理老师。有一天早上,我们都起床了,那个老师也起床了。只见那个老师手里提着一个啤酒瓶子,里面好像还有啤酒。有个同学问他,老师大冬天的一大早就喝啤酒啊。老师嘿嘿一笑说,三十七度五。同学们先是一愣,后都大笑起来。那个同学说,老师说话挺幽默的。
那个物理老师,还没有结婚,实际上比我们大不了几岁,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小伙。此后,我们经常见那老师提个瓶子往外倒,就跟老师开玩笑的说,三十七度五又满了。老师总是嘿嘿一笑,既省事又方便,省得半夜往外跑了。
学生们的生活条件比较差,老师的条件也不比我们强多少。现在想起来是比较艰苦,但当时也并没有感觉到多么的艰苦。学生如此,老师亦如此,人人都是如此。
生活条件虽然艰苦,但学生们学习的日子,却是充实的,也是快乐的。充实的日子总是让人感觉到生活真有意义,感觉到生活真有美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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