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XX年间,有一狂士,名任立,其人性情耿直,才又彪炳,腹有诗书文气盎然,且好建功勋以期万世扬名。
立虽磊落,然则不逢时遇,时庙堂上下,掌官印以盘剥民脂民膏,抑明哲保身左右逢源者十之八九,其余一二多家徒四壁生计寥寥。立即其中一人耳。
一日,其妻高氏容色憔悴,眉目愁苦。立问其故,妻呜咽不语。再问之,遂言明因由。原是寒冬将至,家中米粮已尽,衾衣破旧,恐不堪其苦。立之俸禄本薄弱,又因狂狷惹人不喜,同僚之中竟无一人可以稍作接济。
妻子同悲,立怅惘无奈,只得借酒一醉,惟盼黄粱一梦暂避烦忧。无奈酒只半壶,黄粱饮尽,立竟不曾入梦。遂踱至门前浣花溪水,但见流水潺湲,落红纷纷,零落无情。立乘兴吟咏,“瞻彼淇澳,绿竹猗猗”,反反复复,不知几何。忽一抬首,浣花溪水不见,竟至竹林深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