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睡了一觉,梦见isis恐怖组织到了中国,以广东东莞为中心,对四周进行恐怖扩张。他们利用一种致命病菌来控制儿童和青少年,进而敲诈他们的父母亲人。
这种病菌极其可怕,将活性的病原注射进儿童的骨头里,血液将病原激活,最终血液会变粘稠,凝滞。同时骨头中生出许多黑色的虫子,以凝结血液中的营养为食,在骨头内无节制繁殖,成蛹,直到寄主的骨头脆化,碎裂,虫子大量涌出,五脏被虫子啃空,成为一具木乃伊。
我们对此事先毫不知情,坐在一辆旅游的大巴上,一路欢声笑语。我们打算去参观重新转型为小商品生产基地的东莞。
路上经过一条单行线,却有许多同样的旅行巴士逆行,狭窄的道路,你争我抢的并行了两三台车,后面还紧紧的尾坠几辆,没有丝毫空歇。
看起来,与其说是违规交通,更像是争着逃命。
司机将车停靠在路边,许多车擦着我们的大巴呼啸而过。他打电话联系当地的地导,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手机还没接通,一辆平时拉运牲畜的卡车通过,吓得他手一软,手机跌落在地。
那辆车上载满了尸体,车辆所过之地,尽被殷红的血液湿透。浑身是血的尸体胡乱的被扔在车上,漏出的几张面孔,目眦睁裂,极度狰狞。
那辆车开的很快,可血腥的场面却如减缓倍速的电影,我扶在车边,被血的腥臭味冲的干呕不止。
一辆警车停在我们车前,车上下来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
“前方已经高度戒严,你们现在必须转头回去”其中一个说。
“发生了什么?我们是东莞小商品基地的考察团”。
“东莞已经被isis占领了,刚才那车你们看到了吧”。一个胖墩墩的警官翻开手机盖子,打开了网页:“诺,这是最新传出来的照片”。
照片上,许多周身青紫的孩子,骨瘦如柴。一些人在用类似火罐的东西扣在他们身上,而旁边的罐子里则是从他们体内“拔”出的虫子。
密密麻麻,芝麻粒大小的虫子,放大看 它们身下长满了吸盘状的触手。甚至触手上想一根根倒刺都清晰可见。
我和司机不约而同的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现在赶紧回到安全地带,警方还在和恐怖头目谈判,他们胃口太大,还不知能不能谈下来” 。
司机马上跑回驾驶位,发动车辆,准备掉头。
来时的欢声笑语已被死一般的沉寂取代,大家或是面露惊恐,或是神情凝重。
司机掉头遇到了困难,因为车道狭窄,一面是石壁,另一面又是悬崖。一旦有丝毫差池,我们这一车人就要命丧黄泉。
车下的警察,一人在拉戒严警备线,一人在替我们指挥方向。
这时,天色已有些暗沉,与往日的十里云霞不同,不知是心境使然,还是天公不做美,夕阳昏昏沉沉的消逝着他的光亮,其中大半还被浓厚的卷积云所遮蔽。
司机打开了大巴的前大灯,起初还能照亮些路,可山里一到傍晚又开始降下大雾。我们终于小心翼翼的调头成功,司机一脚踩下油门,我们将车上备用的探照灯从窗口伸出,打开。希望能减轻大雾对视线的遮蔽。
忽然,一个在车子第二排举灯的人大叫一声,探照灯的光亮瞬间消失。我紧忙走过去,那人已经晕倒,被放平在邻座。他的右臂,也就是刚才探出车窗的那只胳膊,像是过敏了一样,没有外伤,只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直至扩散到整个大臂,肿的发亮。
车上有参加过野外救援培训的人,立即将他的袖子撕开,然后取来一截绳子在肩膀处扎紧。
不一会儿,那人的血管变得突兀,皮肤从指梢处开始发青发紫,我们紧忙将他的胳膊扎的更紧。
只见在绳子的扎口处,那人的皮肤下方,有芝麻粒大小的黑点数个,在不停的前后跳动,不时还汇成一点,要突破扎口防线
刚才在警察手机上见到的照片,那吸盘状的触手和根根倒刺,闭上眼还清晰可见。
isis一时无法冲出戒备线,于是派这些致命病毒先行,现实惊的我一身冷汗,明明是密闭的车厢,我却觉得四面八方都吹来阴冷的凉气,穿肤彻骨。
膝盖痛……
车上存在一个病原体,引发大家的恐慌。开始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也有人抱怨,幸好没人提出要把人扔出去。因为此时谁都不敢开窗或开门,谁知道外面还会有多少这种可怕的“致命病毒”在黑暗中潜伏。
浓雾不散,巴士的油量也濒临告急,巴士前面的大灯开始忽明忽暗,投射在地上的光亮,分明有几大块暗影。
司机注意到这一点,喊我:“嘿,你过来帮我点支烟,缓解紧张”。
我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司机小声说:“你看见灯光的那几块暗影没?我怀疑咱们车外面已经被虫子包围了”。
“大灯开了这么久,人摸一下手得烫个泡,他们凑过去……”。
“可能是喜暖怕冷,你问谁有冰块给他试试”。
没找到冰块,也没热水。一姑娘提供了个蒸汽眼罩和退热贴。
我们先把眼罩打开,它不一会儿就开始放热,将它固定在那人的手上,果然那几个狂躁不安的黑点,一股脑儿的从扎口的地方游窜过去,在眼罩的集中点停下,安静许多。
接着,我们拆开那个退热贴。高分子胶体的触感冷彻,刚才还在眼罩的温暖下变得安分的黑点又开始跳动起来。不过相比于刚才幅度要小得多。被“病菌”感染到的那个倒霉蛋,逐渐恢复意志。黑点的每一次跳动,都令他痛苦不堪,一个彪形大汉,疼的一身冷汗,衣服都能拧出水。
何况那些孩子,丧心病狂。
黑点逐渐停止跳动,并且对热敷不再有丝毫反应,已经是12个小时候我们初步得出这种病菌的喜好,但对其中是否存在偶然性仍然不能肯定。
一夜的末路狂奔,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司机已经在天亮前被同行的队员换下,防止疲劳驾驶发生意外。
从南到北,清晨的温差使大巴的玻璃上布满水汽。
在这之前,司机和几个身强体状的男人,挑了温度最低的时候,下车利用备用油桶加了次油。回来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幅惊魂甫定的模样。
其中一个胆大的拍下张照片,照片中大巴浅蓝色的车体早已被虫子覆盖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不过那些虫子遇到低温,大多数都已经死亡,只剩下少部分还在苟延残喘,也再也没有力气攻击人了。
怪不得,恐怖组织选择东莞行凶,而不是其他气温寒冷地方。
在太阳彻底从天空升起,浓厚的云层被呼啸的大风吹散,露出一片晴空万里。
在窗子上的水汽即将消失前,我用手指写下四个字,然后和大家一起下了车,平安到家了。
车外的人渐行渐远,车上的字也在一点一点消逝。
写的是“喜乐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