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阴了两日,终于在昨日傍晚悄悄落了雨。人家的灯光映照在光亮的地上,斑驳了许多墨色的湿湿的影儿。
躲藏了两日的霞,被这雨丝细细密密地晕染了,漫天笼了浅灰的胭脂色。
空气里多了一些湿冷,肩背上有些紧,可心里还是涌出浅浅的喜。想着明日,笼翠的柳条大约会冒出黄绿色的小米虫了!
虽然这两日有些着凉,还是固执地忍着湿冷,趴在窗边贪婪地嗅着这带了泥香的雾气。
今天一早醒来,天微明,隐约着朦朦胧胧的蓝。半月偏垂西天,正兴奋得脸红,想是半夜的清凉润泽了她干涩的脸庞,心里正生出美好来……
天光放亮,天还有些低沉,蒙着浅亮的灰白色的云。地上还是潮潮的未及干,很有点清冷。指尖略略发紧,吸到嘴里的气息在喉咙处冰凉。地上偶有浅浅的小水洼,薄薄地浮挂了脆亮的春冰,一踩上去就消融了。
人声渐渐密了,叫卖声、催促声、车鸣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匆匆忙忙地,上学的,上班的,摆摊的,熙熙攘攘地涌在了同一个时间段……
楼房的边角,一小片一小片绿簇拥着的,大约是荠菜吧,初生的边叶像极了缩小的含羞草。摸上去绵绵绒绒的。宝贝高兴地说:“这是春天最早的小草,我们就叫它迎春草吧!”呵呵,好啊,迎春草!赛汗塔拉的鹿鸣似乎呦呦地远远地入了耳……
近九时,日上了,薄薄的光从鹅黄的窗帘透进来,帘子上浸染了一层暖暖的清金色,屋子里明亮起来。靠在床边,暖阳浮在脸上,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