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是年二十八,上午刚上班,就看到家庭群中,小弟发的图片,一盆盆的油炸食品摆在桌上,并且分袋装好。一看就知道是母亲的杰作,这么多的过节食物,看后让我心情激荡,这得起多早准备啊!
每年准备过节的年货,母亲绝对不会少做,但你当着老妈面还不能说这么“多”。这可能在农村时太穷的缘故,吃不上好的又填不饱肚子,好生活自然是多做并且花样更多。
2
近两年母亲年纪大,过年不再蒸馍。
其实我很怀念老家的小麦香,刚出锅的白面馍表皮晶莹剔透,一看就是过年母亲精磨的面粉,蒸的馍细白个大,让你喜欢的直咽吐沫。麦香配着热腾腾的年味,让你狠不得大口去咬,直烫的嘴呲溜还一个劲嚼的欢实,真像一头馋嘴的小猪。
那就是我……
很喜欢看母亲揉面的动作,大大的案板,母亲左手按面,右手不停揉搓,把面揉的外皮光滑时,母亲就用刀切成大小相同的面团,左手轻轻放在面团上不动,让右手来回在案板上转着圈揉啊揉的,直至在母亲手下被揉成特别圆的馍样,一个个放在案板一角,依次摆好后,醒十分钟后上锅。
那时流行大锅台烧火,蒸出的白面馍个个漂亮得像女孩的脸,娇嫩温和。母亲手执红瓶在馍的最中间点一个红红的圆点,更是吸引人的眼球,犹如少女脸上点染的胭脂,娇柔柔的欲语还羞。
直到如今,因为怀念,母亲一揉一推的动作在我的回忆中像定了格,每一下揉搓和按压,都带着母亲的倾心之作。她把对我们的爱揉在面团内,带着对新生活的向往,一下一下的给我们描绘着未来。她的身影、她用力揉面的情景时时萦绕心头,那麦子的清香带着甜甜的味道,蒸出来的馍里有母亲的柔情和心胸,让孩子们吃好,给孩子们快乐,就是那时母亲对未来生活最美的憧憬。
3
母亲不吃肉,但她能把单一的生活调剂的很好,农村那时自己家种花生。别人家都是炒着吃,煮着吃,母亲却用油给我炸着吃,上面洒少许盐或白糖,一盘带客的下酒菜就成功上桌。有时母亲做的多,就把它放在小坛子内,用盖子盖严以防受潮。
正是母亲如此小心的保护工作,趁母亲下地干活,三姐、我、小弟我们都会趁机偷抓一把过嘴瘾。吃在嘴里的脆花生,真香啊!咯嘣、咯嘣的响声,能让我们尝了再尝,生怕被母亲发现。学着母亲的动作再偷偷的盖严,可以想像不在母亲眼皮底下的我们有多淘。
后来母亲带客时发现少了许多,当那一声“唉”字一出口,我们三个都低了头谁也不吭声。母亲也像没发现似的,不再说话,让我们担着的一颗心如释重负。其实现在想来,家里就我们几个,看我们动作母亲也知详情,但母亲就是这样纵容着我们的贪吃,可能她老人家也知道我们的小心思,贫穷和单调的生活让母亲对我们格外宽容。
4
母亲最爱过年买白菜,配着红萝卜切丝,放上香油和姜沫,倒适量的醋,一盆酸爽的凉拌白菜也是一道待客之选。母亲总能把最普通的家常菜做的与众不同,让我们几个四十多年后回娘家,最盼望能看到饭桌上有喜欢吃的腌白菜。
因为母亲腌的菜里有爱!
其实母亲最喜欢做的是炸假海参,农村时我们叫假松鱼,因为母亲把浇好的面糊用铲子一个个丢油锅时,始终掌握着大小,前后两头尖而中间圆的样子真像一条松花鱼,母亲就美其名曰:假松鱼。因为它毕竟真不了!
贫乏的生活让母亲萌发很多发明创造,麻叶、菜角、糖糕,这些平时吃不到的食物,只有过年母亲才会做。记得有一年,母亲心情特别好,用面给我们捏了小猪、小兔等动物造型,等待的过程如饥似渴,此后很多年,母亲再也没有做过。而这在我印象中记了很久很久,偶尔一次的展示,那种艺术造型一直在我心中留存,母亲不知是否记得。
5
中午办完公事,回母亲处,开门的是父亲。走到室内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来回瞅几下,父亲知其心意,急忙回道:你妈今早三点多起床炸东西,现在累了刚休息。
上午10:58分,母亲曾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取炸好的吃货。唉,这老妈,操心的命啊!有啥好东西都会打电话,可能以前照顾我们的太多,分享是她唯一的念想。这样的母亲,能不让我们替她担心吗?
爱,是母亲对这个家,对我们最厚重、最宝贵的精神支柱。我们很依赖母亲的这种无私奉献,早上三点,当我们都在梦乡时,母亲却在为我们能吃上她亲手做的食物而努力着,这样深沉的爱,难道她不累吗?
我不便打扰母亲,和父亲煮了饺子,刚吃完母亲起床。问是不是我吵醒了她,母亲笑道,没睡着,只是眯一会,养养神。准备给母亲做饭,而母亲只要煮好的饺子汤,因为吃了油炸东西,不想吃饭。
给母亲念了这几天写的文章,其中三篇有关母亲的话题,母亲听后,乐呵呵笑道:很生活化。尤其念她和父亲题字时,两人的对话和母亲的方言,母亲竟然也开心的大笑。看来每天画画的母亲,需要我的文字来激发她的笑点。
母亲,我们要快乐!
1:30分,出门去公司,母亲已经坐在画桌前,看来只休息一个多小时的母亲,又要开始她的绘画之旅。
5:05分回家,母亲仍在作画,这种敬业精神,真的让我无法用语言表达,问母亲累不累,母亲回:画画心静,什么杂念都没有,修身养性最好。
这种生活方式很适合母亲。只有深入其中,画画把母亲以前的坏脾气改掉不少。温和、慈爱、包容是母亲现在最好的状态。
心中有牵挂,内心有梦想,是母亲今生最大的动力。
祝愿母亲身体健康,一切如意!
下图,晚上在家,我盘馅,老公自己在家炸丸子,边炸嘴馋的儿子边吃,儿子不停的夸着整在忙碌的父亲,我急忙拍照留存,以后儿子不听话,有吃相有图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