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遇,梦境
繁华的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有卖烧饼的,有写诗卖画的,还有吆喝着看杂耍的。
“哥哥,哥哥,我找不着家了,你帮帮我,好不好”,手里拿着糖葫芦的小女孩可怜兮兮地拦住面前比她略高的小男孩。
小男孩看了看这个打扮可爱的小女孩,突然说了一句让几乎让小女孩暴走的话,“丑丫头,我又不认识你”。
“我才不是丑丫头,我有名字的!”,小女孩气愤地说到,声音里带着些哭腔。
“那你叫什么名字”,小男孩不以为然。
“我叫虞景,小名相思”。
虞景,相思,男孩想了想,“那我以后就叫你小豆子吧”。
不知为何,虞景最近老是做梦梦到和沐晨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言一语都仿佛就在昨天。
沐晨是将军府的小公子,他还有个哥哥,叫沐枫。不同于沐晨的活泼捣蛋,沐枫从小就是个极安静懂事的孩子,他不爱舞蹈弄剑,唯爱读书,对谁都是一副温温柔柔的笑脸,当年的小虞景在认识了沐晨之后,也顺便认识了沐枫,从此再也别不开眼。
虞景简单梳洗后,便去向祖母请安。
虞老夫人看着眼前已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孙女,直直感叹着时光的飞逝,她的小景儿今年便要及笄了。
“淑华,三日后沐家老夫人六十大寿,你带着景儿和我一起去沐府走走吧”,虞老夫人对虞夫人说到。
“是,娘”。
不就是去沐府祝寿吗,怎么虞景却从娘亲眼里看到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忧愁,虞景心里有些纳闷了,不过也没在意。
“祖母,阿娘,听说红牌楼最近出了新菜品,我和沐晨已经约好了要去尝尝”
“去吧,早些回家”。
虞景回到闺房,换上她最近刚置办的新衣裳,不爱打扮的她好好梳洗了一番,这才高高兴兴地往红牌楼赶去,因为今天她的沐枫哥哥也在。
红牌楼上,沐晨已经点好了虞景爱吃的烤鸭、糖醋鱼、小笼包,倒了一杯茶,安静地等着虞景,然后忽然笑了,招来小二哥,添了一份绿豆糕,再要了一碗白醋。
“臭沐晨,你不是说沐枫哥哥也会来吗,怎么只有你一个!”虞景到了红牌楼,却只见沐晨,四处望了望,却也不见沐枫的影子,所谓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沐晨将虞景从门口拉了进来,用之前准备的绿豆糕安慰着虞景,“小豆子,快消消气,吃一块绿豆糕”,然后伸手倒了一杯水,准备递给虞景。
“我哥今日要陪我娘去拜佛,没空,还有,你以前都是称我哥哥的”
虞景不开心,虞景真的很不开心,只能将那怒气都撒在绿豆糕上,狼吞虎咽着,似乎要将那绿豆糕吃完才解气。
“那是我以前太小,不懂事”,虞景不愿搭理沐晨。
食不言,寝不语果然还是有道理的,刚说完话,虞景便咽着了,顺手拿起沐晨递来的水,突然噗了一声,水喷了沐晨一脸。
“臭沐晨你居然在水里放醋,气死我了”虞景简直怒火中烧,连杀了沐晨的心都有了。
显然虞景怒了,可是沐晨却更开心了。
沐晨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时候认识虞景的第一天起,总是喜欢捉弄她,特别是知道她和他玩儿,只是为了见他哥哥之后。
在外人眼里,虞景都是安安静静的大家闺秀,唯有和沐晨一起,才露出调皮的性子来,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沐晨就是那个小黑。
2.红豆,相思
三日后,虞景终于见到了她放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将军府大公子沐枫。
“沐枫哥哥,好久不见,听说前段时日你陪着祖母去了一趟江南,不知过得好不好”。
“谢妹妹挂牵,我甚好”,沐枫脸上仍然是那一抹温柔浅淡的微笑。
虞家老夫人和沐家老夫人年轻时原本是闺中密友,后来各自嫁了人,也经常走动。沐家老夫人和沐老将军感情极好,谁料到后来沐家老将军为国捐了躯,沐老夫人便落下了心疾,每年都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虞老夫人和沐老夫人也是许久未见,自是有说不完的话,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孙子孙女们的婚事。
沐枫和沐晨,将军府的这两位公子,一文一武,长得也都是一表人才,不知怎的,却都还不想娶妻,这可急坏了沐家老夫人。
“景儿今年快十五了吧,不知她父亲和母亲给她定亲了没?”沐老夫人问虞老夫人。
“还未”
“不晓得是哪家小子能有福气,能娶到景儿这般好姑娘啊”。
回到家中,和往常不一样,虞夫人直直地叫住了虞景。
“相思,和娘说说话吧”
“好”
“娘的小相思,以前那么小小的一团,如今都快及笄了,快和娘说说,我们家相思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沐枫哥哥”,虞景的脸上浮现出女儿家的娇羞来。
虞夫人很是诧异,却又笑了,“原来小相思喜欢的是沐枫,娘还以为是沐晨那小子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虞景的生辰,沐晨那个焦急啊,不知给小豆子送什么礼物,毕竟是及笄这种大日子。
思前想后,提笔抄了一首诗单独给了虞景。
“豆子,给,这是你的生辰礼物”
虞景看着精装的锦盒,眼看就要打开。
“虞景,我送你的珠子,要晚上的时候打开才好看”。
虞景听了沐晨的话,心想原来沐晨送的礼物是颗夜明珠。
虞景今日生辰过得很是开心,沐枫哥哥也来了。“景儿,生辰快乐”她还记得沐枫哥哥是这样对她说的。
不过数日,沐大将军夫妇便带着沐家两个儿子来到虞府,和虞侍郎夫妇寒暄一番后,便直接进入了正题。
“贤弟啊,如今小虞景也及笄了,我两个儿子,一文一武,一静一动,均未定亲,不知贤弟和弟妹是喜欢哪一个臭小子?”
虞景是从母亲处得知,父亲为她择的婿就是沐府的大公子,心里自是高兴极了,可心里却有什么空了,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小豆子,我给你的礼物你看了没”
“看了啊,又不是什么好东西”虞景其实有些心虚,那日自见了沐枫,便不知把那锦盒放在何处了。
“原来是这样,好啊,好啊……”话说完,沐晨便离开了,眼底的失落让虞景的心颤了颤。
沐晨走后,却再也没来过虞府。
沐枫说,沐晨去军中历练了。
沐枫说,沐晨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沐枫还说,沐晨可能不回来了。
“臭沐晨,不就是颗夜明珠嘛,至于吗?”
“臭沐晨”
虞景心里越想越失落,眼角的余光却忽然扫到了躺在床底的盒子,捡起来一看,果然是沐晨送的那一个。
打开后,里面的不是夜明珠。
“红豆生南国,生来发几枝,问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旁边还放了一串红豆做的手链。
突然,虞景好像明白了什么。
3.原来,是你
虞景和沐枫去红牌楼吃饭,嘴里念叨着的是沐晨,虞景和沐枫外出郊游,讲的话和事里都是沐晨,虞景向沐枫学画画,画着画着纸上出现的也是沐晨。
“景儿,你回去好好想想,你是真的要嫁给我吗?”那日,沐枫语重心长地对虞景说。
虞景好像突然便明白了,沐晨,原来我喜欢的是你。
虞景将此事告知了两家父母,他们告诉她,要勇于追寻自己的幸福。
沐晨离开了不过两月,便收到大哥写的家书,奈何军中历练还未结束,只得耐住性子,待完成历练,已是三月后。
最近虞景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沐晨要回来了。
沐晨回家见到虞景的那一日,繁华的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有卖烧饼的,有写诗卖画的,还有吆喝着看杂耍的,和小时候一样,却又不一样了。
“哥哥,哥哥,我找不到家了”,看着长大后比她高了许多的沐晨,虞景笑了。
“小豆子,别怕,哥哥带你回家”,沐晨也笑了。
原来是你,陪伴了我无知的年纪;
原来是你,不知不觉在我的生活里留下了印记;
原来是你,在这里,我的心里。
刚好,你未娶,我未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