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神色慌张地搜寻,别看这老家伙平常邋里邋遢,可是后厨却被他收拾的一尘不染井然有序,伪装外表并不能否定内心细腻。
在黑暗中翻箱倒柜什么也没发现,莫非真是自己太过敏感疑神疑鬼?凌峰失望地望着逐渐亮堂的天空,然后心有不甘准备原路返回。
角落里黑岑岑柜子忽然勾起他的兴趣,柜子附着年代气息,被嫌弃在角落。
柜子上精美花纹早已被油污糊弄辨别不出,他将微弱光束停在油光瓦亮的老式锁具上,按理说这个柜子被扔在犄角旮旯应该无人问津,但是柜门上老式锁具却并没有因为年代久远而锈迹斑斑。
锁身通体油滑明亮崭新,岁月并没有在它身上侵蚀多少,凌峰知道这个锁应该经常性被动作,不然怎么会逃脱掉时间折磨。
他轻轻抚摸这个长年累月被油渍浸泡锁,用力拽了拽丝毫没有打开迹象,看来必须用钥匙才可以打开。或许证据全都被锁在这里,对于未知,人们往往会将希望或失望寄托在它身上。
如果现在出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但是没有钥匙如何才能打开呢,将锁暴力砸开是不可行的,他是来找证据的,不是肆意破坏的,目前行为本身就已经触碰法律,他可不想罪加一等!
无可奈何之际,忽然想起小时候上学时候利用细铁丝开锁把戏,于是虚弱光束在房子里四处搜寻,希望找到破锁利器-细铁丝。
最后终于在水龙头上找到一截铁丝,凌峰急切的心情似有舒缓,老板用铁丝绑箍塑料软管,他准备徒手将铁丝卸下来据为己用,可是铁丝被老板绑箍异常结实,手指冷不丁被划破,鲜红血液从伤口处接二连三流出来。
凌峰索性将手指直接含在口中,腥咸味道刺激着味蕾,用嘴巴使劲裹着,好像要把身体血液通过这细细疮口全部吸干净。
撕心裂肺的疼痛侵袭每一根神经,呲牙咧嘴忍受着,唾沫可以消毒止血,好像是亘古不变的传说。
他将煞白的指头在眼前晃了晃,不知道是指头缺血还是被吐沫泡的白净,创口不再有血液汩汩外溢,但是绞缠神经痛感依然有增无减。
弯曲铁丝被凌峰捋直,然后迫不及待来到令人头痛锁具面前,他将铁丝慢慢钻进幽暗锁眼,然后缓缓转动手腕,调节铁丝转动频率,心无旁骛摸索着。
仿佛又回到了激情迸射童年,几个小朋友围在一起,他站在中间小心翼翼转动手中铁丝,清脆的声音传入耳畔,所有人都欢声雀跃,他俨然成为英雄,这个技能在童年时可是备受推崇的。
凌峰烦躁不安地转动着铁丝,已经没有刚才心平气和,汗水在满是油污额头汇聚成汗珠,最后毫无留恋滴到地上。
凌峰用脏兮兮衣袖拭去汗液,倚靠在桌面上,望着无懈可击的锁具。汽车喇叭声搅得他心烦意乱,黑夜渐渐掀起遮天蔽日黑幕,睡眼朦胧的太阳大发慈悲散发出柔和光芒,让久处黑暗中的眼睛慢慢适应光明。
躲在厨房外面的“同伙”心急如焚,男人已经进去好久了,光明已经遮掩不了黑暗罪行。
她的两只手掌交融在一起,脆弱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凌峰手足无措地拨弄着手中铁丝,如果再不行的话,他不得不放弃,如果被老板发现,那可真是莫口难辨了。
梦寐以求声音终于响彻孤静房间,凌峰满心欢喜急忙将锁具从柜子上拽下来,一鼓作气将柜门拉开,里面只有被撑得满满当当塑料袋子,再无其他东西。
凌峰将扎的严严实实袋子解开,沁人心脾的香气扑鼻而来,这只是用于烹调的某种调料罢了,再稀松平常不过来了,可是这个老家伙为什么要锁在柜子里,难不成是珍贵稀有品,才会如此重视。
耳畔传来晃动卷帘门声音,不能再耽搁了,必须马上离开,餐馆老板马上就会进来。
凌峰毫不犹豫地抓了几把袋中香料放进衣袋,然后匆匆将袋子重新系好,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回,盗贼还有不走空习惯呢!
锁上柜子,将手中的铁丝再次绑箍在软管上,一切尽量恢复刚才模样,自我感觉天衣无缝后便破窗而出。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他好像就是久窜黑暗身手敏捷惯犯。
就在男子的身体探出窗外那一刻,他的“同伙”急匆匆原路返回,似乎并不想被别人撞见他们,还是羞愧与这个堕落家伙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