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主播:轻逸先生
自从我们有了记事儿开始,经常会听到父母在耳边提醒着,你不要哭,一定要坚强。十几岁的时候开始,时长会听到师长教育我们说,你不要乱发脾气,也不要笑得没心没肺。二十几岁走向社会时,领导也会时刻的叮嘱我们,你要成熟,成熟的标志就是要懂得喜怒而不形于色。
我原本以为这些就是长大的意义,而现在看来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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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志常年在国外忙生意,算一算差不多快三年没有见过了,干净的淡蓝色衬衫、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西裤和几年不见冒出不少的白头发,突然之间让我觉得他也有些沧桑了。
我一边开玩笑一边试探着说,你这个大忙人见到你可真不太容易,怎么要结婚了?
他轻轻地弹了一下烟灰说,三个月前收到了一条表哥的微信,我妈妈不小心摔断了腿,让我回来看看。
听到后我有些诧异的说到,三个月前,你怎么才回来?阿姨怎么样。
他揉了揉额头说,岁数大了,骨头之间只能打钢针加固了,慢慢恢复吧。你也知道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国内还有贷款要还,我忙完了订单才回来的。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消息之后脑袋里一片空白,想回也回不来,想哭也哭不出来。只是每天都在失眠,每天都在惦记,你看我头发又白了不少吧。
这几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每天起床就觉得浑身疲惫,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事都不想做,只不过每天都是被逼无奈的活着,现在就觉得和行尸走肉差不了多少了。有很多次我都想放声的大哭一场,但好像连怎么哭都忘了,也只有我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崩塌了多少次吧。
听完小志说的话,我仿佛就像是对着一面镜子,彼此都是干净整洁的外表,都是扫过了青春之后的成熟,但同时也都是一副不见波澜麻木多时的神情。原来,成熟之后的世界都是一个样子,我们习惯了不去反驳,习惯了言不由衷,习惯了保持沉默,习惯了和想象中的自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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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年少看到爸妈接我们放学时,你扑向他们的怀里,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们我想你的那个自己吗。你还记得同学们无意间,提起隔壁班你所喜欢的人时,心跳加速,脸颊滚烫的自己吗?你还记得面对师长的批评与责备,你委屈到满脸泪水,抽泣着说着我没有时的自己吗。
那时的我们尽管很弱小,但那时仿佛连空气都是带有不同的颜色的。而现在,虽然我们变得要比以前强大的多,可仿佛全世界也只剩下一种灰蒙蒙的颜色。现在的你,很难在电话那边告诉父母我想你们了,你很难在遇见某个喜欢的人时,继续的满心欢喜了,你也很难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了,更不要去想放肆的大哭一场了。
其实,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伪装成长大的脆弱。而面对所有相同的声音,我们不得不带着面具,来假扮着自己的坚强。可这张面具一旦戴久了,就很难再摘下了。
可所有的情绪却从来不会因为我们的伪装而变得永远祥和,总会有一些时候,我们也会疲惫不堪,总会有一些时候我们也会难过悲伤,只不过只有自己才能听到内心之中到底想要一种怎样的倾诉。终于体会到了那句话的意义,现在人的崩溃,是一场默不作声的崩溃。
就像何怀宏说:一个人的外边可以非常的宁静,一个人的行为可能循规蹈矩一如常人,可能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内心在经历着怎样的骚乱和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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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成年后的我们已经很累了,我们厌倦了一切的假装和漠不关心,我们厌倦了一个人要面对所有不公的一切,我们也厌倦了自己刻意的去伪装着自己。
现在的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人的拥抱,而并不是别人夸赞的一句心智成熟,我们需要的是一场肆无忌惮的放肆大哭,而并不是所有人告诫着你的一定要坚强,我们需要的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而并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悲壮。
如果非要用假扮来证明我很好,到不如让我们活的简单一点,像个孩子一样。
我还记得阿甘正传中的那句话:我不觉得人的心智成熟是越来越宽容涵盖,什么都可以接受。相反,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个逐渐剔除的过程,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知道不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而后,做一个简单的人。
说到底,学会做情绪的主人,并不是让我们放下所有的情绪,而是应该在你最恰当最需要的时候,要懂得如何去使用自己的情绪。就像上帝赐予了我们眼泪,不就是为了在我们崩溃之时,去冲掉所有的阴霾,用更清澈的眼睛再去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吗
请别再丢掉了你表达情绪的能力了,伪装的你一点都不酷。
该笑就笑,该哭就哭,这本就是你与生俱来的一种权利。